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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宝和韩嘉树一个想法,在他开口之前,袁宝便道:“谷兰,我知道你心里委屈,恨不得把这委屈扯张能盖过天的诉状去让全国人民都知道。可你说的东西无凭无据,谁会相信你空口白牙说的话?德勒的具体情况,需要我们去核实,在有结果之前,你不要再跟别任何人说这个话了,包括赵晓飞……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谷兰明白,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很明白了。有时候人的善意恶意不止能从话语间表露,对方的举手投足,也都能透露一二。谷兰虽然不是社会上的“人精儿”,但好赖话还能听得懂。
临走时,袁宝把钱包里不多的一点现金拿出来,趁谷兰没注意塞进了她挂在门边的帆布包里。
回去的时候,照旧是韩嘉树开车,袁宝坐在边上看导航。
“韩总,前面路口有个自助银行,停一下。”袁宝头也没抬,“我去取钱。”
韩嘉树看她一眼,“简单粗暴地给她钱能解决什么问题?”
袁宝闻言,偏头看看他,“老板,你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像老板的思维。方才不是你一拍脑门吆喝出三十万的?”
韩嘉树道:“事故赔偿和你出于怜悯硬塞的千八百不一样。”
“那不是出于怜悯,”袁宝敛起脸上的几分不正经,道,“人活着,谁都有遇到难处的时候,互相帮衬一把不可耻也不伤自尊心。没听过一首歌么,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
“……”她可能正经不过三秒。
袁宝取了钱,两人就回酒店去了——韩嘉树在谷兰家里说的“北城来消息了”果然是一句扯淡,不光是北城没来消息,现在有了谷兰的话,他们更没法轻举妄动了。
袁宝把脑袋上干成一片的酸奶洗掉,吹了头发就坐在圈椅里出神。她不大想的明白德勒电子厂的弯弯绕,仅有能确认的就是事故鉴定报告是某个和德勒沆瀣一气的地方出具的,究竟有没有权威都不好说,大概只是拿出来糊弄工人家属的几张废纸。
只是这玩意居然堂而皇之地到了韩嘉树手里,他们是低估了韩嘉树的智商还是低估了事件的恶性程度,亦或是笃定自己人不会拆自己人台?
袁宝正想着,手机在旁边嗷嗷叫起来,她低头一看,北城的座机号码,不认识。
接起来,居然是原神棍。
原清和神神叨叨,做贼似的压低了声音,“袁宝?喂,袁宝?我是原清和。”
“同志,放心大胆地说话,敌方特务已经被我方干掉了。”袁宝靠在椅背上,打算盘问盘问这个大骗子。
原清和对她的话表示没听懂,直奔主题,“你遇上什么事了?陆远侨给我打电话说他有一段时间像是掉进一个冰窟窿里,越陷越深,差点出不来。”
“我?”袁宝想起来前一晚仿佛是回到北城的错觉,赶紧坐正了,“我昨天差点被货车撞着,摔倒以后有那么一会儿好像又变成陆远侨了。”
原清和在那边叹出一口殚精竭虑的气,“看来这个事不像我想的那么简单。你们因为某种不可知的原因在磁场作用下交换灵魂,假设其中一个人不能及时找到位置,那极有可能就会停在虚空,也就是混沌中,会直接导致这个人死亡。”
“你的意思是我和陆远侨可能在不凑巧的情况下就翘辫子了?”袁宝黑着一张原清和看不见的脸,“神棍先生,你下回能不能提出点建设性意见?你老这么来回来去地吓唬我,我怕我都活不到明年。”
“老实说我活了几百年,这种事还头一次碰见,稀奇是挺稀奇的,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俩丢了性命。”原清和突然一本正经起来,“我托陆远侨给你带了一个‘护身符’,权且试一试吧。”
“活了几百年?”袁宝瞪大眼睛,拿出孙猴子的语气,“呔!妖孽,现出你的原形来!”贫完一句,她忽然觉得哪不太对劲,“你说托谁?陆远侨?”
“呀,不小心说漏嘴了,就这样啊袁宝,拜拜。”原清和“啪”地挂了电话,留下一串嘟嘟的忙音。
袁宝心想:“陆远侨来海市了?我怎么不知道?这满嘴跑火车的神棍,到底哪句真哪句假?”
她正琢磨着,房间里的电话又拼命叫嚣起来,接起来,就听韩嘉树在那边道:“你来一趟,有事。”
事赶事,还没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