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母妃宫里送来的那个姓江的丫头,性子也太好强了些,住在哪里不是住,依我看,望梅轩傍着一片梅林,景致比抱月轩不知要好上多少倍,可她偏偏就是要跟王贵妃宫里的人对着干。”
“王贵妃如今还在管理着后宫,皇爷春秋正盛,江美人如此行为,实在有欠妥当,只怕要令康妃娘娘难做。”初雪忍不住出言提醒道。
裕王的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饶有兴致地追问道:“哦?怎么个难做法了?”
初雪嗔怪地看了他一眼:“王爷跟臣妾装什么糊涂?皇爷在世一天,天下事情都是他说了算,他事事都听王贵妃的,若是王贵妃想为难康妃娘娘,只怕王爷您也没办法。”
“这个不消你说,我自然知道,除了这个,还有其他的原因么?”
“其他的原因”初雪茫然地摇了摇头。
裕王微微一笑,也就不再提及此事,两人就着小厨房的糕点,喝着香茶,聊了会家常。
眼看着夕阳的金光一点点漫进纱窗,初雪便道:“臣妾不能侍寝,就不留王爷用晚膳了。”
裕王恍若未闻,只盯着窗户怔怔地发了会呆,良久方叹了口气,对初雪道:“你说,这江美人和何美人两个,一个自己娘亲送来的,一个是后宫最尊贵的王贵妃送来的,我该先去哪一个房里过夜比较好呢?”
初雪闻言,不禁有些好笑,这侍寝的事情,可跟安排住处不同,他可以同时给两个美人重新安排住处,却无法同时跟她们两个人睡觉,这下可真难为了。
看着初雪脸上的笑意,裕王淡淡地问:“你笑什么?”
“臣妾没笑什么,只是替王爷高兴,这齐人之福也真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到的。”
听了此话,裕王面色微变,审视般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在鉴别她说的是真心还是假意。
见她眼神清澈,神情坦荡,实在不像作伪之后,裕王的脸色有些阴郁起来。
他站起身来到窗前,烦躁地道:“也不知是什么人在父皇面前撺掇着要给我送人,本来后院清清静静的多好,现在一下子塞进来两个人,又都是各自怀着心思来的,我实在不想去见她们,不想再看她们谄媚的样子了!”
对于他突如其来的怒火,初雪有些发懵,只是也不好接口说什么,他是在埋怨他老子给他房里塞人,别说他老子是当今天子,就是普通平民,作为庶媳,也没有在丈夫面前埋怨公公的道理。
见初雪默认不语,裕王心中怒火更甚,他转回身子,冷冷地问:“你为什么不做声?”
“王爷,此事与臣妾无关,臣妾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评论。”
听了这话,裕王心中更加气闷,却又无从发泄,这时突然觉得脚边有一团柔软的物事缓缓磨蹭着他的脚面,低头一看,却是初雪平日里养的一只毛色雪白的波斯猫,便飞起一脚,将猫踢出老远。
随着波斯猫的一声惨叫,裕王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咣当一声,带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