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元妃的三周年忌日很快就过去了。
在简单的祭奠仪式之后,裕王府的人就开始为裕王的大婚做准备。
陆采莲自从听说了裕王订婚的消息以后,就一直就很萎靡,再也打不起精神来操办此事,初雪又是大腹便便,杨美人和齐侧妃一个带着孩子,一个压根不是理家的材料,于是蒋太后就派了身边一个得力的女官何姑姑,住在裕王府操办婚事。
十二月二十二,是个黄道吉日。
裕王是准太子身份,这次的婚事虽然是续弦,可是却比几年前娶原配要风光热闹的多,据出去看热闹的荼蘼和海棠说,光是皇家给新王妃配的嫁妆,就浩浩荡荡地塞满了整条西大街,名副其实的十里红妆。
初雪听了,只是淡淡一笑,继续低头做她手中的小虎头鞋,孩子很快就要出生了,鲁太医说,估计就在这几天,作为母亲,她一直坚持亲手做婴儿的衣服鞋袜,这几年里裕王赐给她的有限的几匹天水绢,全部化成了婴儿的衫裤。
按照风俗,拜堂的时候,是没她们这些小妾什么事的,王府虽然开了流水席,招待成千上万的贺客,可是她们四个却只能在后院里静静地吃着自己的晚膳,等着明日一早上正房去拜见主母。
当她拿起象牙筷子,夹着一块南瓜酥往嘴里放的时候,腹中突然一阵绞痛。
林嬷嬷是生过孩子的人,一看初雪的面色,就急忙跑过来紧张地扶住她的肩膀:“小姐,怎么样了?你该不会是要发动了吧?”
初雪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一阵新的剧痛袭倒,她一张俏脸顿时变的惨白,极力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叫出来。
林嬷嬷忙叫道:“小月,快!快去禀告何姑姑传太医,小姐马上就要生了,你亲自去!”
小月不敢怠慢,破门冲了出去,这里林嬷嬷一边叫荼蘼帮着她将初雪扶上床,一边叫道:“海棠,杜鹃!快去烧开水!”
初雪躺在床上,肚子疼得死去活来,实在忍不住了,就用嘴狠狠咬住床上的被褥,一声一声地闷哼着。
林嬷嬷一边拿热毛巾给她擦拭满头满脸的汗,一边轻声道:“小姐,您实在痛就叫出来吧。”
这时,小月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回来,对林嬷嬷道:“何姑姑早就命人预备下了产婆,马上就要和太医一道来了。”
林嬷嬷忙将小月拉到一边,悄悄问:“你有没有让何姑姑去告知王爷?”
“我说了,可是何姑姑说,今天是王爷的大喜日子,王爷现在正在拜堂,等下还要入洞房,不能在这个日子里触了新王妃的霉头,所以,王爷那边,暂时还是不告知了。”
这话说的,倒是真替新王妃着想啊!
想想也是,新婚大喜之日,和丈夫的合卺酒还没喝,别的女人就要为他生孩子了,换了谁谁心里不堵得慌呢!
宫中之人的势利嘴脸,由此可见一斑。
林嬷嬷越想越气,女人生产,就是一只脚踏入了鬼门关,她家小姐在王府中无依无靠,如今危急关头,若是遇见大小难以两全的事儿,谁能当家作主?还不是做丈夫的裕王么?那杯合卺酒,便晚一些喝下去,他过来踏个脚踪儿,跟太医和产婆嘱咐几句,能怎么地了?
难不成就为了新王妃的兴致,就不顾她家小姐母子的死活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此事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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