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裕王府授课,如何?”
依旧去裕王府授课,也就意味着,离初雪又近了一些,当然是极好的事情。
这次的相聚,师生二人都是尽欢而散。
出了徐府,张居正看看天色还早,就转头去了淡然居,想用喝茶把这个下午给消磨掉。
依旧是那间竹子雅座,一杯清茶,一碟精美的糕点,幽幽的茶香之中,张居正陷入了冥想的状态。
“一个人品茶,不嫌孤单么?”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耳际响起,张居正猛然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女子服饰华丽,一脸淡定,正是高湘。
三年了,怎么又遇见她了
想到自己和初雪分开的缘由,张居正心头的火苗呼地就窜上来了,他垂下眼帘,转动着手中的茶杯,只不去理她。
高湘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男子,三年了,听说他游遍了大江南北,可是脸上却找不到一丝风霜的痕迹,眉梢眼角,依旧俊美无伦。
三年来,父亲给自己安排了无数亲事,她只定下了一个准则,就是此人一定要胜过张居正,无论是才学上,还是在相貌上,可是,这样的人却又去哪里找?
三年了,他也该把初雪忘掉了吧。
想到这里,她轻笑一声:“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爹爹前日还念叨着你,说青云阁里没有你授课,裕王殿下的功课都停滞不前了呢。”
“裕王殿下的功课,恐怕不劳姑娘费心吧!”张居正冷冷地道,对眼前的女子,他实在有一种挥之不去的厌恶。
见他油盐不进,高湘也有些恼了,她自幼娇生惯养,金尊玉贵,张居正以往虽说对她淡淡的,但是也只是淡淡而已,似这般鄙夷的目光与神情,却是从未有过的。
羞恼交集之下,高湘冷笑了一声:“裕王殿下的功课,我自然不去挂心,可是,听说裕王殿下的爱妾李初雪最近有了身孕,我大明朝天家开枝散叶,多子多福,身为臣民,我自然高兴,你呢?你可跟我一样高兴?”
张居正猛地抬起头,瞪视着高湘,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了!这女子是不是真的欠揍
看着张居正清俊的脸瞬间苍白得没有了血色,高湘的心,像被一条鞭子狠狠抽过一样,失落的痛楚令她有着刹那间的疯狂。
三年了,那个女人怎么就这么根深蒂固地长在他心里三年呢?
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微笑起来:“听说这女子很得裕王的宠爱呢,前段时间,还派去万艳楼当差了,嘻嘻,万艳楼里的姑娘名动京华,去那里学到的技艺,用在裕王身上,想必更加得宠了!”
张居正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他一伸手,就卡住高湘的脖子,然后方站起身来,用另一只手左右开弓,啪啪连扇了她两个耳光。
高湘的那张俏脸立刻肿起来老高,她细嫩的脖子被他的手紧紧地卡着,只觉得一阵窒息,再也喘不过气来。
随着他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高湘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被他掐死了。
恍惚中,只听见他暴喝道:“你要是男人,我今天非撕碎你不可,以后滚得远远的,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说完,他一松手,将高湘甩在地板上,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雅座。
整个脖子痛得喘不过气来,高湘趴在地板上,艰难地喘息着,咳嗽着,好半天能自由呼吸。
爬起身来,她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了,回思方才的情形,只觉得千愁万恨,一齐涌上心头。
她就是恨!恨透了!
她恨自己的失败,恨张居正的无情,她最恨的,就是初雪。
是的,就是这个看起来楚楚可怜的贱女人,却在不知不觉间击败了自己,让张居正年近三十,都不肯婚娶。
若是没有她,凭自己的才华家世和美貌,和张居正该是多么醒目的一对神仙眷属!
她嫁给裕王了,他忘不了她,她有了裕王的孩子了,他还是忘不了她,那么,假如她死了呢?
他会不会跟着相从与地下?
好吧,她宁愿他们两个都去死,也不能忍受这样的一份情了。
高湘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就是有一种疯狂的力量,像个魔鬼一样驱动着她,促使她做出了那个决定。
直到很多年以后,她才明白,这个魔鬼的名字叫嫉妒,那个时候,她才真正开始后悔,可是已经太晚太晚了。
而现在的她,所有的念头,加起来就只有一个,她要报复,她要那两人都死,或者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