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见齐侧妃和杨美人异口同声地说王妃房里冷,便对春儿道:“给房里再加个火盆,务必小心伺候,不能让王妃着凉了。”
嘱咐完毕,才去了青云阁。
这里王妃便转脸对春儿道:“去拿两件大氅给齐侧妃和杨美人披上。”
说完又道:“初雪,你可觉得冷?”
初雪今天穿了一件絮着鸭绒的茧绸小袄,外面又罩了一件大袄,再被房里的暖气一熏,简直热得大袄都快穿不住了,哪里还觉得冷,于是笑道:“臣妾热得只想脱衣裳。”
齐侧妃便笑道:“到底初雪妹妹是南方人,身上的火力就是大,我方才身上冻得直发抖。”
“既然你们都觉得冷,咱们这骨牌就停了吧,你们回房去,好生在被窝里暖着,明日一早,你们多穿点厚的,咱们再来。”王妃说着,就示意春儿收骨牌。
众人见状,也就纷纷告辞。
谁知第二天早晨,齐侧妃就病了。
叶儿来到王妃房中禀道:“我们娘娘昨晚回去以后,那喷嚏就一个接一个地打,喝了姜汤,盖上被子捂了一夜,谁知早起的时候,额头越发的烫了,她不敢再过来给王妃娘娘请安,怕把病气过给了您,特意命奴婢来回禀一声。”
王妃点了点头:“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让她好生养病,我这就命人去请太医给她诊治,要什么东西,尽管来向我开口,或者直接找陆侧妃也行。”
叶儿走后,杨美人就叹道:“她素日里身子健壮得很,这么多年也没见她生过几次病,怎么这回说躺下就躺下了,这下三缺一,可怎么抹骨牌呢。”
“不抹骨牌,咱们闲话家常也是一样的,我让人去厨房里多要些点心蜜饯,咱们来说说故事,如何?“王妃笑道。
初雪知道王妃一人闷在房里久了,真心希望有人陪伴,便含笑道:“臣妾这里倒有个主意,王妃娘娘是京城人氏,杨姐姐是四川人,臣妾又是浙江人,咱们三地名俗风物不同,咱们就来说说老家是怎么过年过节,婚丧嫁娶的,岂不是好?”
王妃喜道:“初雪,到底你是个鬼灵精,想的主意就是好,我还真不知道四川和浙江人家都是怎么娶媳妇的呢。”
初雪笑道:“岂止娶媳妇风俗不一样,就连日常饮食,地里生的草木花朵都大不相同,杨姐姐,你说是不是?”
杨美人却蹙起了眉头:“”娘娘,恕臣妾直言,您这房里,臣妾还是觉得怪冷的,您的地龙定然是有毛病。”
王妃一怔,只得又让春儿取出银狐大氅来给杨美人披上了。
三人说说笑笑,王妃聊得兴起,便留下两人一起用午膳。
初雪倒也罢了,杨美人一听见王妃留饭,登时喜上眉梢,近来每日正午,裕王都要来正院陪王妃一起用午膳,如此一来,她就可以再见到王爷了。
到了正午时分,裕王果然来了。
见妻妾聚在一起说说笑笑好不热闹,裕王也很满意,这才像个家的样子么,自幼在宫中长大,见多了后妃间的勾心斗角,相互倾轧,他最怕自己的后院争风吃醋。
见丈夫已经来了,王妃便吩咐人上菜,因为裕王日日在正院吃饭,大厨房里预备的菜肴非常丰盛,除了几十盘子蒸煮炒炸的菜肴之外,还有牛肉羊肉鱼头等好几个锅子,不要说是夫妻四人,便是再来二十个人,也够吃的了。
菜上齐了之后,裕王夫妇坐在上首,初雪和杨美人在下首陪着,直到这时,裕王才看了杨美人一眼,见她身上披着王妃的银狐大氅,便奇道:“屋里这么暖和,你怎么还披着大氅?”
杨美人轻声道:“王爷身上穿得多,所以不觉得冷,您还不知道吧,齐家姐姐在这房里都冻得生病了。”
裕王眉头顿时拧了起来:“看来,这屋子里的地龙定然是坏了,香玉,要不,你换个地方住吧。”
王妃摇了摇头:“这屋里我住惯了,再说,我又不觉得冷。”
“娘娘,说起来,这屋里的地龙好像是有些不对,今儿一早,秋儿也嚷着着凉了,她昨天也是在这房里伺候了一天呢。”春儿插嘴道。
一听此言,裕王脸上的忧色更加明显了,秋儿和春儿一样,都是贴身伺候王妃的丫头。
想了想,他放下筷子。一脸郑重地对王妃说:“香玉,你必须得换间屋子住了。”
随后,他又对站在自己身后伺候的五福道:“等用过午膳,你让陆侧妃到我书房里来一趟。”
王妃见状,知道他关心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只得由着他去了。
饭毕,裕王回到青云阁的书房里,随手捧起一卷诗词看着,不一时,五福就通传道:“王爷,陆侧妃娘娘来了。”
裕王放下书卷,只见陆采莲披着一件紫貂披风,在门口轻轻跺了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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