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下午,绿叶都黑着脸,再也没有和初雪说过一句话。
初雪知道她心中不快,也不逗她说话,只是默默地做好了一盘虾饺,一盘鹅油炸小米锅巴,将两样东西放在金漆食盒里,盖上食盒的盖子,静静地看着绿叶。
绿叶微微苦笑:“你不要这么看着我,要送你自己送好了,反正现在你是王爷身边的大红人了。”
“绿叶,王爷给我赏赐,纯粹是为了我点心做得合了他的胃口,这跟你送不送点心给王爷,又能扯上什么关系?”
绿叶横了她一眼,见她面容安静祥和,便似刚才王爷的赏赐根本就没放在眼里一般,那可是一百两银子啊!而她脸上的肌肤,就像最上等的羊脂白玉,光润无比,再一想王爷当时看她的眼神,心里更加不耐烦起来。
初雪见她脸上神情,已经知道今天肯定是用不动她了,便叹了口气,上前拎起食盒:”也罢,以后还是我送去吧,说不定哪天王爷吃得一高兴,又赏我一百两银子呢。”
绿叶一听,心里的火苗呼地就蹿上来了,上前一步,劈手夺过食盒:“说好了都是我送的,没道理便宜了你去!”
初雪扑哧一笑:“看吧,我说我要送去,你又不乐意了。”
绿叶这才明白她这是使了个激将法,当下狠狠白了她一眼,待要不送,终究舍不得错过接近王爷的机会,于是再不说话,拎了食盒扭头出门而去。
秋天的傍晚,稍纵即逝,晚霞才把那碎金洒进门内,一眨眼却已经暮色四合了。
初雪做了老半天的面点,此时方觉腰肢酸痛,她伸出拳头轻轻锤着后腰,抬头看了看窗外,见天快黑了,就快手快脚将灶具拾掇整齐了,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蓝绢袋将房门落了锁,绢袋里面装得满满的五香花生米,这是她昨晚答应了做给娇儿吃的。
回到住处,还没进屋,就听见小太监五福尖尖的嗓音,推开房门,五福正和娇儿面对面坐在炕桌上说话儿呢。
见她回来了,五福急忙从炕桌上站起身来,满脸堆笑:“初雪姑娘,我早说过,跟在王爷身边做事,那是一条青云大路,如何?我的话到底应验了吧。”
“初雪,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害得五福公公好等。”娇儿起身接过她手里的蓝绢袋,解开了袋口的白丝线,抓了一把五香花生米塞到五福手里:“公公,这是初雪的手艺,您尝尝。”
五福接过了花生米,放了一枚入口,果然香鲜酥脆,可口无比,便笑道:“还有么?我要带些回去给同屋的人尝尝。”
初雪笑道:“这一袋子,今日就全送给公公了,赶明儿我再炒就是了。”
五福一听这话,更是笑得眯缝了眼:“初雪姑娘,你可真是个大方人,难怪王爷这么看重你,居然将太后亲赐的金汤模子都赏给了你。”
说着,用手一指炕桌:“我今儿来,就是奉命给你放赏的,都在那炕桌上堆着呢,你回来了,我也该去了。”
初雪道:“奴婢谢王爷恩典。”
见她这般说,五福不由得失笑。
娇儿见状,忙道:“五福公公,我这妹子刚进青云阁,许多规矩都还不懂,待回头我慢慢地教她。”
五福点了点头,笑吟吟地道:“那倒是,日后面见王爷的机会,定然不少,内院的规矩,还是要尽快熟悉,方能不出纰漏。”
说完这句话,他便拿了那蓝绢布袋,告辞去了。
两人一直把他送到大门口,直到眼见他的身影消失在了黑漆漆的夜色中,娇儿这才出声抱怨:“初雪,你方才说的话,可不合礼数。”
“姐姐,我正要请教你。”
娇儿方道:“咱们内院与外院不同,得了主子的赏赐,都是要亲自去磕头谢恩的。”
初雪一怔:“姐姐,你是说,我还得去面见王爷?”
“怎么,听你的意思,仿佛不希望再见到王爷?”娇儿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初雪没有搭腔,只低头默默地走着。
两人回到房中,初雪往炕桌上一瞧,只见一个玄色绢袋,里面分明装的是十两一个的银锭,还有一个四四方方的扁扁的檀香木匣子,占了大半个炕桌。
娇儿抑制不住好奇,上前打开了匣子,只见桐油灯下,金光闪烁,是一套纯金打造的模具,里面镂着花鸟虫鱼各种形状,可用来做汤里的各种装饰用的花样,比如初雪要做一碗火腿三鲜汤,就可以用这模具将火腿制成各种花样,当然,这也可以用来做各自点心。
模子四角的边棱上,还镶嵌了各种宝石,娇儿看了,便对初雪道:“王爷居然把这么精巧贵重的东西赏你,看来,你的福气不远了。”
初雪摇了摇头,轻声道:“王爷不过是因为我日日为他做点心。”
“初雪——”娇儿看了她一眼,想了一想,终于还是忍不住道:“不过,咱们这些平民女子,没有这种福气,才是真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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