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雪夜,汶河以北的村落之中,新铸的高大城墙隔断了整个汶河南北区域。
在南北周朝尚未决裂之前,这里原本是个安静祥和的村庄,村内的人世世代代以汶河为生,可如今南北周大军对峙于汶河之外,再无人敢轻易靠近汶河半步。
村里的土地庙中,两个小兵蜷成一团缩在墙角取暖,小小的柴堆燃起的火焰,驱逐着他们身上头骨的寒气。
其中一个年轻人狠狠灌下一口烧酒,感觉到身上的麻木缓解了一些后,这才嘀咕道:“这将军也真是的,咱们在河边置好了陷阱,白白在外头守了一个月了,冻得跟筛子一样,南周那边却一点动静都没有。那边是不是不准备打了,要真是不打了还不如放我们回去好好过个年。”
想起家中媳妇娇软的身子,还有那热烘烘的饭菜,他就越发怨念。
“没有仗打还不好吗?这寒冬腊月的谁稀罕打仗,更何况战事一起,别说回家过年,能有命活着离开这里就算不错了。”旁边一个年老的兵嗤声道。
他比身前这个小兵年长,也曾经亲自上过战场,亲眼看到过战场上两军厮杀的场面。上面的人令有所指,下面的人就要拿命去拼,就算明知道打不过也要继续,否则逃兵祸及全家。战场上的残酷想必是每一个上过战场的人都不会忘记的,血海滔天,尸骨成堆,那一次次或胜或败的战事都是拿万千人命填出来的。
眼下这种情况,他宁愿缩在这偏远村落,虽然缺衣少食,寒风入骨,可好歹能保住一条命不是?
等到开春之后,两军若不交战,这仗也许就打不起来了,到时候陛下就会下令放一批人回家春耕,而他也有机会能够离开军营。
“李叔,打仗真有那么恐怖吗?”
“不是生就是死,每天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指不定哪一天就给弄丢了,你们说恐怖不?”
那个小兵听到老兵的话后,忍不住沉默下来。
庙里土墙的一角破了个大窟窿,一阵寒风吹进来,火星子飞的到处都是,几人更是冷的簌簌发抖。
老兵站起身来,拿着一大团稻草走到那个窟窿的地方,探着身子去补窟窿想要堵住外面吹进来的风,一边说道:“这几天天越来越冷了,等到明儿夜里换岗的时候,咱们趁着去村外防守的时候,到河边凿个洞弄点鱼回来,我给你熬汤,让你也尝尝我的……呃。”
话音戛然而止,那个小兵听到一半见没了声音,诧异朝那边看过去,就见到老兵手上拿着稻草,直挺挺的摔在了地上。
“砰!!”
一声巨响,土墙顺着那处窟窿轰然倒塌,埋葬了老兵的尸体,也同时露出了土墙外白茫茫的雪地上,穿着盔甲手中抱着巨木的士兵。
那个小兵瞬间惊醒过来,张嘴就大声叫道:“敌……”
敌袭二字没完,一道剑光就直接穿过了他的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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