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向豌确实帮莫寰霆搓背了,只是没人知晓她是一边哭一边完成这项任务。她不清楚他背上的伤痕是哪里来的,看上去好像是鞭痕,她更是没勇气去问他,怎么会有这些伤痕,她怕原因太痛苦,她更怕自己承受不住。
两人洗澡也不知洗了多久,最后,是他将她抱出了浴室,走向了牀榻。
在安静的牀上,两人交颈依偎,她紧紧靠着他,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问。
连关于妞妞的事,亦是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她向他提及。
那些伤痕似乎此时亦是烙印到了她身上去,她此时满脑子都是它们,以致于吃早饭时,她的神情有点恍惚,所以关于妞妞的事,她亦是随口一提,“上次跟你说过了,就是关于将妞妞送走的事情,我联系的动物保护协会的人员已经来看过,他们的初步诊断就是妞妞现在有点轻微的忧郁症,建议还是将它送回大自然的好,对于这件事我想问一下你……”
怎么算是一对正常的夫妻,其实向豌也是不懂,但是她觉得有问题沟通肯定是每个正常夫妻的第一步。
她知晓妞妞对他很重要,所以她在询问他的意见,毕竟这也是对妞妞最好的安顿方式,她觉得她这么说,也是想要用最佳的方式处理好这个问题。
毕竟这个问题也是拖太久了。
只是向豌未曾料到的是,男人在听见她的话后,原本显得有几分温润的面容陡然一凌,眼眸里慢慢腾起了一股厉色来,他不温不淡得看着她,好似是在看一个陌生人,昨夜对她肆意调笑的男人此时荡然无存,他眼神温漠到冰寒,“我以为我上次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上次?
向豌知晓他说的上次是什么时候,是他到老宅将她领回来的那次,他说按照之前的例子处理,她记得是这样没错。
“我觉得那样的处理不妥当,妞妞需要并不想被豢养,它需要朋友,跟它一样的朋友。”
莫寰霆眸色微抬,不紧不慢地说道:“你是在教我怎么做吗?”
这样的语气对向豌来说不但是莫非,更多的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好像他故意将她摒弃在外,她安放在膝盖上的小手绞着,“我不是在教你怎么做,我只是在跟你商量,既然你那么在乎妞妞,那么就应该听听我的建议,它真的不喜欢被当成宠物养着。”
“谁说它是宠物?”莫寰霆冷不丁的反问,却是让向豌一时语塞。
“如果妞妞不是宠物,那你为什么还要将它关在这里?”她也很想知晓,为什么妞妞对他那么重要,重要到看不见它的危险性,更是看不见别人的生命。
莫寰霆放下手里的筷子,那动作不重却也不轻,可是莫名的碾过了向豌的心脏,他对上她温软的视线,“有时候你很聪明,有时候却也痴傻得可以。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话?情人?牀伴?还是你自己以为的莫太太……?”
“……”自己以为的莫太太的?
他没把她当成是他的妻子吗?
“我之前就说过,你付出多少我就给你补偿多少,这是我第三次说这句话,不要再让我说第四遍,嗯?”
向豌看着眼前冷漠到极致的面容,她甚至有种错觉,昨晚的那个男人其实不是他,或者说昨晚她真的是做了一个梦而已。在梦里,他们虽然没有说很多话,但是她却觉得他离她那么的近。
垂眸,强忍着眼眶里的涩感,向豌重新拿起了一旁的筷子,闷不吭声的吃起来。她突然觉得自己弱爆了,真的是弱爆了,竟然连跟他吵架的勇气都没有。
原来对他来说,那个协议还在。
并没有因为他们发生了关系而改变什么。
所谓的补偿,也就是说这三年来她陪牀的报酬嘛?
莫寰霆随即又道:“你今天去向氏把我特助的身份取消,理由就说我辞职了。”
“……好。”她无所谓,他反正也是不怎么上班的,有他这个特助跟没他这个特助其实也是一样。
“这段时间我会比较忙,你有事情可以跟艾管家说,他会告诉我。”
向豌抬眸,“你又要出差吗?”
“不是!”莫寰霆冷然回答。
“那是什么事?”向豌小脸揪着。
“我的事情似乎没有必要向你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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