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告诉他应该拒绝,但他压抑不住内心的渴望。
他想要演戏,他想要成为真正的演员,他想要拍出会令自己感动的作品,他想要摆脱无处不在姓陈的人纠缠……这双腿残疾的十年,他观阅了无数书籍、影片,只悔恨自己当年表演的浅薄无知,现在却再也没机会站在镜头前。
“很值。”白泽的内心有了决断。
她闻言,丝毫不感到意外,伸出手指,隔空虚描着白泽脸上的伤疤,“这倒是派上用场了……”
这条疤代表着一个时空节点。
她虽然能让光阴倒转,但也必须找到节点,也就是时空的缝隙。人的一生就像一条流淌的长河,河水无法倒流,但她却可以跳跃回其中的一段。她沉睡太久了,能寻觅到一具合适的“器皿”确实不易,为此费点功夫倒是无所谓了。
白泽见她手指一晃,精神有些恍惚,大脑像是陷入了混沌之中。周围的一切景象都扭曲在一起,只留下最中间的两个人。窗外的雨声渐渐隐去,周遭仿佛重回上古的宁静。
雨天,他的双腿常常会隐隐作痛,现在却也似乎没有感觉了。失去意识前,他听到了她的自我介绍,“我叫楚莫。”
意识朦胧中,似乎出现了童音的歌谣,“钟山之神,名曰烛阴,视为昼,眠为夜,吹为冬,呼为夏……”
白泽从梦中惊醒,脑海里似乎还回荡着那首歌谣。他伸出左手,没看到手腕上的红绳,楚莫估计以魂体的形式离开了他的身体。
楚莫附身白泽时,缚魔绳会出现在白泽的手腕上;楚莫离开时,红绳则会在她的脖颈上。
白泽是需要睡觉的,楚莫则没有这种需求,所以她向来不爱在夜晚附身,除了偷偷加餐的时候。白泽对此内心庆幸,毕竟楚莫的外形还是女孩,呆在一起着实不便。
“你醒了?我要看电影。”楚莫从墙体中突然飘了出来,神色自若地指使着白泽。她悬浮在半空中,身体呈半透明状,黑发白衣。白泽嘴上总是把她归类为鬼魂之流,但潜意识里觉得她的气质更似仙人。
虽然她做的事情跟仙人一点都不沾边。
白泽正在房间里穿衣服,赶忙将衣服拉上。楚莫进来时看到白泽换衣,连视线都不曾回避,一派镇定自若。白泽瞪向不知羞耻的某魂体,“你不能正常一点进来吗?”
楚莫歪了歪头,不懂白泽的大惊小怪,“你就那么重视性别?这副魂体不过是人身化形,你要实在不适应,我也可以化形成男性……”
“算了吧……不要再刺激我的神经了。”白泽听到这话,只感觉太阳穴发疼。虽然女鬼在家里飘来飘去很奇怪,但突然变性成男鬼更奇怪。
白泽走出卧室,将客厅里的电视打开,随便挑了一部电影开始播放。楚莫似乎并不擅长使用电器,她见影片开始放映,兴致勃勃地飘到了电视前。
白泽见她老实下来,走进厨房准备早餐。他现在住在市里,这套房子面积不大,只是他平时工作歇脚的地方。
白泽将蔬菜拌在一起,听到隔壁传来的电影音乐,内心有些感慨,他好像很久没有这样日常化的生活了?自从母亲病重后,白泽就几乎没有再接触“家”的概念,在他眼里不过都是落脚的住所罢了。
母亲去世后,过去那套六七十平米的旧居就更是蒙上了孤独、悲伤的色彩,白泽搬了出去。
白泽将早餐放到桌上,楚莫听到声音,从客厅飘了过来。她打量了一眼,皱眉道,“我不要吃菜。”
白泽不慌不忙地坐在桌前,拿起筷子,“那这回就换我吃了。”他都好久没有正常吃饭了,楚莫总是在进餐时附身,她很享受吃东西的乐趣。
楚莫心知他是故意报复,不满地瞟了白泽一眼。
白泽刚伸出筷子,便感觉到熟悉的抽离感。他再恢复意识,面前的蔬菜沙拉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个空盘。
白泽,“……”
真是要造反了!每天光吃饭还不洗碗!
过了一会儿,郭奇来家里接白泽,顺便还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他兴奋道,“阿泽,《红布》那边联系我了。”
白泽闻言也有点诧异,下意识地看向楚莫的方向。他还真不知道她演成了什么样,原本都以为没戏了。
“不过片酬相比以前低一些,如果你要接,档期我也会排开……”郭奇提醒道。虽然白泽本来就没有轧戏的习惯,但合作对象是何导,还是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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