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再醒来时,头痛已经好了许多,嗓子也不痛了,只是身上有些粘腻,大概是发了汗。她从床上坐起来,只觉得躺的久了腰背僵的厉害,但身子到底是好了许多。
这时从外间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人撩了帘子阔步进来。是魏紫应,端着一只托盘,上面放着一只富贵呈祥的瓷碗,冒着袅袅的热气。
他今日照旧穿着一身皂黑色的长袍,窄袖斜襟儿,袖子上绣着暗金色的天宫仙鹤。头发依旧是高高的束盘在头顶,被一顶青色的纱冠扣住,整个人精神的很。见她起身,魏紫应快走几步到她跟前儿,一手放了药碗一手却是来捉她的手塞回被子里。
“刚醒就这么不老实,大夫说要透气,你这屋里没熏笼又开着窗,你也不嫌冷。”
永宁撇了撇嘴,“我一身的汗,哪里会冷。”又说,“哎,我睡了多久了。”
魏紫应将她手脚都捂好了,才又去端药,“差不多两日了。我说小宁子,你到底在定安候那偏院里过的什么日子,这么能睡。我看快睡成猪了。”
永宁刚醒,懒得跟他置气,待就着魏紫应的手喝了一口药后才说,“这药倒是不怎么苦,比我以前喝的好多了。”
这话说者无心,听者却是有意了。魏紫应愣了一下,搁了勺子皱着眉问她,“怎么,你这半年来喝了很多药?”
永宁掰着手指头算,“也没多少次吧,唔……我算算啊,也就病了三四回。”
永宁见魏紫应抿着唇不说话,问他怎么了,他却恢复了神色,摇了摇头说没什么。
“紫应哥哥你真是越来越奇怪了。”永宁小声嘟囔着。
喝完了药,魏紫应又拿出来一屉儿点心,瓜子糖果什么。这药并不苦,但永宁为了作弄他,便央求着他嗑瓜子仁儿给她吃。
“这几日外头风声怎么样?待陆晅登基后,便早早的将我和母妃送出去吧。我骗了他,依照他那个睚眦必报的性格,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叫我想想,”永宁点着嘴唇,“中原和东南,特别是扬州一带都不能走,西南是叛军腹地,陆晅差不多就该收拾他们了。看来只能去南藩地界了。”
“南藩毗邻琉球和扶桑,若是陆晅和南藩开战,大不了我就逃到扶桑去。对就这么办。”后路清晰又安全,她很满意。
可是魏紫应接下来的话却把她的如意算盘全推翻了。
“你不用盘算这么多,”魏紫应将剥好的瓜子仁儿一股脑塞进她嘴里,只把她的小嘴儿塞得鼓鼓囊囊的,活像个小松鼠,“陆晅并没有篡位。”
“啥……什么?”永宁慌乱把瓜子儿咽下去,“这么好的机会,他等了三个月就是为了今天,他居然没有篡位?这是怎么一回事?那他现在在哪儿?”
“北楚来犯……定安候现正在整理粮草兵马,不日就要出征。”
“出征北楚?”永宁一时有些消化不了,“北楚皇族这些年不是一直夺嫡争得厉害,还有闲心来攻打其他国家。那这打赢打不赢算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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