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咽了声。
永宁已经在窗前坐下,碳炉哔哔啵啵的在角落里烧着,一阵夹杂着雪花的风自窗外飞来,冲散了屋内笼罩着的瑞脑香。
永宁坐在那儿,伸手执了铁钩去拨弄脚下的炭盆,将盒子里的香片扔进去,很快便传出来一阵被烧焦的茶香。她就在那儿,背影孤寂却又优美,浑身笼罩着孤傲冷清的气息,似乎要与风雪融为一体,她稍稍歪头,眸子在风雪的映衬下漆黑如墨,“还不走?”
一句话惊醒了看呆了的菱角,她慌乱的低下头,说了声是,便退了出去。
临退出去前她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永宁望着窗外,侧脸弧度美好得不可比拟,神情漠然,有种快要消逝的美。
菱角默默垂了眸,关上了房门。
永宁将手搭在窗上,无波的脸上慢慢笑了,雪落在手指上,被她捏在掌心里。
“长乐宫……么?”永宁轻轻的笑了,呼出一口白白的哈气,“陆晅他,当真对我情真意切呀……”
“啧,可惜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下雪,天空泛出一种微粉色,就像淡淡的血光。这会不会就是人血染就的呢?
多年夙愿终得偿,陆晅,你要动手了是么?
永宁慢慢从袖口抽出来一张细小的纸条,慢慢展开,又细细的读了一遍,唇角微勾,素手一扬,便将那纸条掷进火盆中,任它烧成了灰烬。
永宁看着那灰烬,仿佛看到了未知的自己。
坐吹一夜风雪的后果就是,永宁早上醒来便鼻塞头痛,仿佛有人拿着大锤子一下一下的凿着她的太阳穴,叫她好不难过。她早有头痛的毛病,睡不好要头痛,吹凉风要头痛,积食了要头痛,甚至连热着了都要头痛。
因此便没怎么在意。叫荷叶推拿了几日,还不见好,这般痛了几日,竟在这天发起热来。
“侯爷不在府中,山伯也不在,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姐姐,府上没有大夫了么?”
“这里是侯爷的偏院,公主来了才开始住人,自然没有备下大夫的!”
有人摸了摸她的额头,“姐姐怎么办,公主烧起来了!”
“这……这,”菱角一咬牙,“我出去找大夫!”
“可是姐姐,侯爷吩咐过,不准我们出去的呀!”
“此一时彼一时,公主烧成这个样子,倘若有什么三长两短,侯爷会杀了我们的!”
“那……那姐姐你,你认识路么?”
“偏院我只来过一次,但是路我应该还是记得的,我叫后厨的小厮陪我一起去,没事的。你去盛一盆雪水来,给公主换着帕子。我很快就回。”
“那……姐姐你小心!府里人说,最近……不太太平!”
“放心吧,我有分寸。”
菱角刚要走,就感觉衣角被人拉住了,是永宁。她有些艰难的睁开眼,递给她一个小荷包,“拿着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