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不知道陆晅打着什么主意,问他又不说,嘴巴死紧死紧的,饶是套话高手如她,却也什么都套不出来,给她急得不行。突然想起来那小二还没来得及给自己回话,她就搬走了,那十个铜板自然也没给人家。
可陆晅看她看得这般紧,她也没法子再回去客栈啊。真是愁人。
这天她正在屋里睡着,听见街上有响动,像是有什么大阵仗。这时陆晅进来了,麻利的给她套上衣服,便一把将她横抱起来出了房间。陆晅抱着她走到院子角的窝棚里,脚一踢,便从地上勾起一扇门来,顺着台阶下到了底下,又将盖子盖上,似乎是个地窖。
下面很黑,也很冷,永宁不由得往陆晅怀里靠了靠,陆晅低头看她,“冷么?”
永宁摇摇头,“还好。侯爷,我们躲到这里干嘛?出什么事儿了?”
陆晅又将她抱紧了些,敞开外袍裹住她,唇贴着她的额头说道,“官兵搜查而已。”
官兵搜查?那为何他们要躲起来?又不是叛军,若是问起来,大大方方的说是定安候和永宁公主不就好了,有她头上这根簪子在,不怕怀疑他们的身份。
永宁又想起来,“春香和春香爹呢?”
陆晅答,“他们没事,你不用担心。”
不一会儿,就听见官兵扣门的声音,春香应着声去开门,就听见官兵一队队的进来搜查。为首一人盘问道:
“这房子里就住着你们两个?”
“是啊,”春香爹说,“就小老儿和闺女两个人住。不知各位官爷有何事啊?”
一阵窸窸窣窣的抽纸声。
“见过这个人没有?”
“……没,没见过。”
“当真?”
“自然不敢诓骗官爷。”
“这里没有,下一家!”
一众官兵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领头的人到了门外,却不离开,附到一人耳边说道,“这户人家是新面孔,这几天多留意。”
“是,大人。”
等小巷子里的骚乱退去,陆晅才又抱着永宁从地窖里出来。春香和春香爹站在院子里,看他们的眼神都很微妙。
陆晅左右看了一眼春香和春香爹,笑着说,“方才官兵手上拿着的画像是谁?”
春香迟疑了一会儿,说,“是……是公子你。”
“哦……原来是我啊,你们怎么说的?”
春香爹将春香往身后推了推,“说,说不曾见过。”
陆晅微微一笑,煞是俊朗,“如此,便多谢了。”说完便不再多言,抱着永宁回屋去了。
“爹……爹……这,这是怎么回事?为何官兵手上会拿着陆公子的画像?”
春香爹面如金纸,说道,“怕是……怕是我们跟不得了的人扯上关系了……”
“陆公子,难不成是江洋大盗?可是……看着也不像啊。”
“这些先别管了,春香,回去收拾收拾东西,这地方不能再待下去了,我们趁夜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