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一边腹诽,心斋园里种的大多都是王妃喜爱的花草,只是到了秋天大多都败了,整个园子里都是枯叶,不知道这位世子缘何起这一大早。虽说这世子之前不得宠,但如今也是今非昔比了,芳菲不敢有异议,只得跟着去了。
平南王妃原本是和平南王一个院子住着的,只是到后来平南王事忙,经常要处理公务到深夜,便另修缮了一处院子居住,虽说因此又‘一不小心’收用了两个身边的丫鬟,但纵使平南王妃多有不满,平南王以处理公务为由,她也不能多说什么。
平南王虽有些好色,但府里的姨娘却并不多,大姨娘是她的家生丫头,身边人,很是听话,得宠的时候也没少在王爷面前帮她说话,是她最倚重的一个;二姨娘是歌姬出身,一副好嗓子,最是得宠,虽说有些恃宠生娇,但如何不敢在她面前造次;三姨娘和四姨娘都是平南王‘处理公务’时不小心收用的府里头的丫头,早些年不听话,被她一番整治,如今也是服服帖帖的了;五姨娘……平南王妃眸中寒光一闪,是最下贱的夷族人,啧,不提也罢,左右已经不在府里头碍眼了。
原先府里头的事情都是宁怀因在打理,她每日不过在侍妾们晨昏定省之后逛逛园子什么的,如今宁怀因不管了,她一时有些招架不来。但她又不愿屈尊降贵去向那个贱族生的儿子讨教,虽说是记在她名下养的,但骨子里卑贱就是卑贱,如何也改不了的。
平南王妃正沉思着,那群姨娘们就过来请安了。大姨娘打着头,穿一身蓝花褙子,不越她姨娘的本分,很是得体,领着一众姨娘进门。
“王妃娘娘万福。”
平南王妃端庄一笑,摆摆手叫人起来,“妹妹们都快起来吧,”不动声色呷了口茶,“怎么不见二妹妹?”
“哦,禀王妃,”大姨娘说,“织衣妹妹今早身子不大爽利,爬不起来,托妾身给娘娘陪个不是。”织衣是二姨娘做歌姬时的名字,因着从小就在妓馆长大没有家生名字,后来进了府便也没有改。
“嗤……就她事儿多。”下首的三姨娘小声说道。
平南王妃轻飘飘看她一眼,三姨娘瑟缩了一下,撇撇嘴,也不吭声了。二姨娘虽是排第二位分,但年龄却是几个姨娘中最小的,三姨娘早就不忿,因此事事都爱针对她。
“咳……既然如此,等会儿本宫备些药材,大姨娘替本宫送去吧。”
“哎,妾身明白。”
众人拉了一会子家常,便听外头丫鬟报,宁世子来给王妃请安了。有人打帘儿进来,果不其然是宁怀因,着一身世子行头,头戴玉冠,贵气逼人。
平南王妃登时挂上慈爱笑容,放下手中迦南珠子,“时辰还早,世子怎么不多歇歇。”
宁怀因行了一礼,温声道,“儿子惦念母亲,不敢忘怀。听说母亲近日身子不大好,犯了咳症,儿子煎了些利咽止咳的茶,特地送来给母亲尝尝。”
说着,从身后丫鬟托着的托盘上端过茶盅,奉给平南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