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炽热之色。
许家人的护短在京城是路人皆知的,王青阳心知许信义也是给他出气,抬起头,直视许信义的目光,眼底闪过一丝暖色,以手指着脚下青山。
许信义会意过来,随即目视不远处的松柏,以做回应。
王青阳身体一震,嘴唇微动,不出声,只作口型,缓缓说出了“公如青山,我如松柏,粉身碎骨,永不相负”十六个字。
微风吹动许信义的白衣,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他看着王青阳一字一句讲出那段话,嘴角勾勒出一抹微笑,温柔而隽永。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不知为何,王青阳的心底忽然冒出这么一段话,只可惜许兄是男的,不太应景。
一旁的小蛮看着二人目光交流,小嘴一撇,忙用力扯王青阳的袖子,小声问着:“你们在玩什么,我怎么不懂?”
王青阳狠狠的揉了小蛮的头顶一通,笑而不语,待看到小蛮小脸气鼓鼓的望着他,生怕这只萝莉又溢出泪水,连忙安慰:“等我们到达全真,我再说给你听。”这才让小蛮安静下来。
不过片刻,张少冲脸色恢复了正常,木着脸:“各位,我们走吧。”
王青阳假装伸懒腰,双手举过头顶,交叉了几下。
身后,许信义双瞳空灵幽深,望着王青阳渐渐远去,忽有些想哭,又有些想笑。
她心底幽幽:青阳,心仪虽是女子,却也是饱读诗书之人,商鞅与秦孝公定交之言,自是铭记,没让你失望吧……
……
张少冲带领众人朝东走了约有一个时辰,他修炼有成,脚力超群,虽刻意放慢了速度,但多数人小跑着才赶上,已是气喘吁吁。
王青阳看得仔细,除了自己和小蛮毫不费力,诸东流一脸怡然外,居然连那只被吓哭的萝莉也举重若轻。
“各位,当心了。”张少冲提醒一声,对着东方拜了三拜:“有请灵尊。”说着,郑重地从怀中掏出一枚莹白色的鳞片,往天上一抛。
众人都是疑惑,他们以为这般行走是全真教的考验,需要他们步行至终南山,个个心里拧着一股劲。
王青阳有着记忆,自是清楚全真教对新入门的弟子还不会这么苛刻,定睛看着。
那枚莹白色的鳞片被抛上半空,却丝毫没有下坠,稳稳定在那里,就有一只巨兽从鳞片中闪现,身长逾八丈,一身雪白的柔软皮毛中隐藏着淡青色的神秘花纹,头上一对硕大的犄角划出完美的弧线,乍见此景,众人纷纷惊叫起来。
“噤声!”张少冲回头呵斥,随后对着鳞片又是一揖。
心细之人才发现这巨兽只是虚影,巨兽虚影若有所思地朝王青阳这边看了一眼,就懒洋洋地伏下头,整个虚影逐渐湮没不见。
那枚鳞片却是截然相反,虚影每缩一分,鳞片便长一分,最后鳞片迎风而长,成了一艘长有八丈,宽有丈五的白色大船,通体映着晶莹青光,看上去华丽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