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心思如此单纯,把所有的想法都写在脸上的人了。
真是让人忍不住期待让这张小脸露出绝望地表情,或者是将他的心也给染黑之后的样子啊。
靠在胸前,阻挡在自己与岚臻之间的双手,紧紧地抓着岚臻的衣服,微微发抖。
见贝耘天情绪不稳的样子,东魁又下了一记猛药道“他现在不仅记不得以前的事,还因为之前造成的创伤,忽然就会情绪失控,继而魔气暴走,破坏一切他遇见的人事物,今天他也发作了,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制止他的,为此我要好好感谢你,谢谢你让岚臻没有因为又一次的发作而令自己受伤”。
“……受伤?”贝耘天抖着唇问道。
“每一次发作,他的元神就会受一次伤害,我也是想尽了办法,可是还是没有办法治好他”东魁皱眉苦恼道。完全把自己就是诱发岚臻暴动的真凶这个事实,给撇的干干净净。他利用法诀,引出岚臻心底所有的黑暗,让他被黑暗所驱使,引得元神不稳,这样循环往复,早晚有一天,那隐藏在最深处的秘密会被他挖出来,被他摧毁殆尽。
“真的没有办法治好他了吗?”眼中一阵湿润,贝耘天的心就像被拧得跟麻花一样疼。岚臻到底在那个鬼门派里受了多少苦啊,如果他能早一点带他走,就不会是这样子了。
“哎,我不知道该如何救啊”叹气一声,东魁又语重心长道“这一次多亏了你啊,以后岚臻他就拜托你了,你要好好照顾他啊,说不定有你在,他就会慢慢好起来的,他对你很不一般,只要你才能制止他”。
紧紧抓着岚臻的衣襟,把头深深埋进他的肩膀,贝耘天难过地没有再出声。是不是他身边的人总是要因为他的疏忽而出事啊,为什么自己就是没有好好照顾好岚臻呢!
如果他没有拉着岚臻一起入那个鬼门派就好了,这样就什么也不会发生了!
十分满意贝耘天的反应的东魁,对着外面的魔修招了招手。
那些平日里一个个拿鼻孔互喷的魔修,在绝对的王者面前,全都乖乖地,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实力比不过人家,心计又算计不过人家,那还得瑟什么,当然是要乖乖听话啊,要不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虽然乖乖听话也不见得就能平安无事,只盼魔君不要把他的阴谋诡计用到自己身上就成。
按照魔君的指示,打算把岚臻拉起来,再将他抬回去的魔修,却是怎么拉也掰不开那人紧紧抱住贝耘天的双臂。
最后没的办法,只好把两个人一起抬回去了。
期间贝耘天也不是没有发现他们正在做什么,如果换了平时,他一定会不好意思的,叫大家停手,然后非要等到岚臻自己清醒之后,才会让人自动把自己给放开。他舍不得别人对岚臻动粗。
可是,现在他的心里很乱。
贝耘天只想任由岚臻抱着自己,如果这是能够平息他伤痛的唯一办法,那就由着他去吧,被人抬走就抬走,丢脸就丢脸,只要岚臻觉得这样舒服,他也没有意见。
看着二人紧紧搂抱在一起,被人抬出去的架势,东魁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病态的浅笑,看来自己这边多了一个可以控制的筹码了。
这小子就是凡人一个,拿捏他太简单。虽然不知道这二人与齐天门有什么过节,不过,他也没兴趣知道那个做了婊、子,还想给自己立贞洁牌坊的门派,到底和这二人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哼,那样的玩意,还真以为自己有了那么多踏天就能横行整个修真界了。切,一群乌合之众,只知道走捷径,之后才想到要提升心境,哪像他们魔修,若不练好魔心,就别想跨进魔界一步。以他一个九幽玄魔就能与他们平分秋色,哼,他的实力可是实打实锻炼出来的。
那种邪正不分的门派,能不招人恨就怪了。对于那个恶心的门派,完全不想搭理的东魁,连去找麻烦都懒得去,那一群人,不用他出手,就会自取灭亡了,若不是这次为了进万尸窟里吸收那浓厚的戾气与煞气,他也不会跑那一趟。虽然被人捷足先登,错过了,不过,却是弄到了更有意思的东西呢。
因为瞧不上齐天门,一时疏忽大意,没有去细查事情原委的东魁,犯了他有生以来第一个致命的错误。
人往往在心高气傲,以为自己已经掌控全局的时候,一败涂地。
如果他有那么认真一点,派个人去查查贝耘天的底细,就不会全然无知地,给自己眼皮子底下扎进了一根刺,到他想拔的时候,却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紧紧搂在一起的两个人,被人搬进岚臻的房间,随意放在地上,这些魔修除了怕东魁以外,其他人若不是你技高一筹,是完全不会拿正眼瞧人的,若说有,那也是因为他想算计你了。
所以把人抬进屋里以后,就当完成任务的魔修,也就不当回事的,把人弄地上,走人了,至于那个岚臻会抱多久,这凡人又是否经受的住地上的寒凉,那就不关他们的事了。
虽然岚臻现在是魔界唯二的九幽玄魔,但是魔气这么不稳当,大家也都知道这人是用什么法子修炼的,东魁魔君也没有避讳大家这件事,所以大家心里都十分清楚,这人早晚会死的,不趁现在找机会榨干他,才是对不起自己呢!
至于那个能够制止岚臻发狂的凡人,看样子他与这九幽玄魔的关系匪浅哪,如果成为了他们前进路上的绊脚石就不好了。但是一个凡人而已,到时候如果碍事,弄死他不就得了。
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别人眼中的好棋子兼眼中钉的贝耘天,默默地躺在地上,紧紧依偎在岚臻怀里,只希望这个人可以早点恢复如初,他不想再看到他受伤害,这一次,他绝对不会离开他半步,他会一直陪着他,只要岚臻能健健康康地活着,要他做什么都是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