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反应迟钝的人,也能感觉到他此刻正明显强行压抑着怒气的心情,更何况是郝小满。
距离靠的那么近,他周身那冷煞的怒气火一样的蔓延,几乎要将她烧灼了起来。
她沉默了将近一分钟,还是转身去卧室里拿了件外套,笔直的向着门口走去:“你早点睡。撄”
刚刚走到玄关处,正低头换鞋的功夫,手臂忽然一紧,下一瞬,整个人都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拽的踉跄不稳偿。
“南慕白!你放开我!”
她皱眉尖叫,用力挣扎试图甩开他的手,却反而刺激到了他似的,不等反应过来,整个人便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一脚暴力的踹开了卧室门,‘砰’的一声巨响震的她耳膜嗡嗡作响。
身体被重重的甩进柔软的床褥中,失去了控制的力道,她几乎是立刻便挣扎着要从另一侧爬下床,脚腕处却又忽然一紧,她尖叫一声,双手抓紧被褥,却丝毫改变不了即将被男人拖到眼前的事实。
黯淡灯光下,男人一张英俊的脸被模糊,反而越发显得深不可测。
他单膝跪在她身侧,扣着她脚腕的手滑上她肩头固定住她的身体,另一手暴力的扯开了衬衫衣领的纽扣:“想去见他吗?可以!陪我睡一晚,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陪你睡一晚?”
她冷笑:“凭什么要陪你睡一晚?南慕白,别总是忘了你的身份!你今天敢碰我一根手指,明天我立刻就去法院申请离婚判决书!”
想拿一段早已经名存实亡的婚姻来困住她?他未免太异想天开了一些。
耳畔响起男人冷肆而不屑的低笑声:“跟我离了婚,你这辈子都别想让林晚晴去美国!要拿你二哥的未来跟我赌吗?好!我跟你赌!”
话落,大手四下用力,布帛被撕裂的声音划过耳膜,她身上薄薄的衣衫眨眼间在他手下化作数块碎片。
她僵硬着身体躺在他身下,由着他俯下身来亲吻她,从额头,到鼻尖,辗转到唇瓣……
盛怒之下,吻下来的力道也明显的有些粗暴,或许是她的不反抗,让他的怒火渐渐平息了下来,吻着吻着,也变得温柔了起来。
安静的卧室里,唯有男人粗重的呼吸声是清晰的。
郝小满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在男人凉薄的唇话落到胸前时,忽然淡声开口:“你吻错地方了。”
“嗯哼?”
意乱情迷中的男人,只是简单的发出了一个模糊的音节。
“他们先撕碎了我的衣服没错,第一个人是先吻的我的唇没错,不过第二个人接上来是先吻的我的脖颈。”平静到了极点的声音,淡淡的,纠正他。
伏在她身上的修长身躯倏然一僵。
一瞬间,连呼吸声都停止了。
他缓缓抬头,朦胧光晕中,眸底暗的透不进一丝光亮。
她坦然自若的迎上他的视线,红唇甚至还勾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弧度:“继续啊,当年我连被他们猥.亵的命运都接受了,如今还有什么是接受不了的?需要我告诉你他们接下来的步骤吗?第三个男人……”
余下的声音,消失在了男人倏然覆上的掌心中。
他的呼吸明显的乱了节奏,全身的肌肉都紧绷到了极点,像是承受不住体内的某种情绪,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栗着。
“不要……再说了。”
异常艰难的一句话,从唇齿间溢出,沙哑的几乎让人分辨不清。
她抬手,推开了他捂着她唇的手,表情戏谑而嘲弄:“为什么不要我说?是不是我不说,你就忘记了?……也对,毕竟不是发生在你身上,毕竟你没有亲眼看到过,会忘记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寂静中,男人呼吸声压抑而痛苦。
心底深处深埋的那道尚未结疤的伤口,就这么毫无防备的被她揭露开来,又狠狠的补了一刀上去。
要怎么做,才能弥补那一次的过失?
要怎么做,才能抹掉她的那段记忆?
要怎么做,才能让时光倒流,他不再去管林晚晴身上的疤痕,不再去安排他们的人生,就那么一寸不离的守着她……
明明是盛夏的夜晚,空气却冷的像是结了冰。
像是他在格陵兰岛熬过的每一个彻骨的寒的夜晚,看不到希望,感受不到生命,视野中灰蒙蒙的一片。
他看到过极光,明亮的蓝色,像是丝绸一样以柔滑的姿态铺展在夜色中,很美。
可惜陪他一起看的是南慕青,不是她。
很多时候,真的要熬不下去了。
可是想一想她还一个人在孤城,想一想孤城里还有个虎视眈眈的北梵行,还有个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在她面前的宁雨泽,想一想她有可能跟其他男人共度余生……
他咬牙坚持了下来,为了活着回来见她。
回来后的第一感觉是什么?
那么艰难的时刻都熬过来了,还有什么事情能分开他们两个?
还有什么事情……
原来,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
……
换了另外一套衣服,转身看了眼站在窗前静默不语的男人。
背影挺的笔直,像是一尊雕塑一般,动也不动,灯光将他的影子拉长,落在墙壁上,同样一动不动。
她冷漠的收回视线,一句话都没说,开门离开了。
走进电梯,即将闭合的电梯门,因为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而再度打开。
她抬眸,一眼看到走进电梯的男人,秀眉微不可察的皱了皱。
却什么都没说。
南慕白似乎也并不打算跟她说话,进了电梯后便靠在了她身后。
失重的感觉传来,电梯一层一层的落下去。
直到到了负一楼,门在眼前打开。
她走出去,本来是要向着自己车走的,手腕却忽然一紧,被男人用力的攥着走向另外一辆银白色的宾利。
她抿抿唇,拒绝的话几次到了舌尖,到底还是没说出口。
由着他将她塞进副驾驶座,帮她把安全带系好。
……
深夜11点,连白日里都十分安静的特等病房区,这会儿更是悄无声息的像是一座死寂的空楼。
推开病房门,穿着睡衣的北三少正缩在沙发里打着游戏。
眼角余光扫到有人进来了,他抬头看了过来,见是他们,脸色微变,忙把手机放下:“南哥,小嫂子,你们怎么来了?”
声音刻意压的很低,说完,还下意识的瞥了眼病床。
却意外的发现已经入睡了的男人,忽然睁开了眼睛。
郝小满将带来的补品跟水果放到一边,脱下了外套:“听说他醒了,我过来看看。”
一边说着,一边走到病床边,意外的对上了一双湛黑清澈的眸。
“你醒了?”
她抬手帮他掖了掖被角:“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需要我帮你叫医生吗?”
或许是夜晚太安静了,也或许是正在跟病人说话,她的声音出奇的温柔,是那种极为罕见的柔情。
南慕白忽然抬手按了按青筋直跳的额角,紧抿的薄唇到底还是泄露了他此刻的情绪。
北三少在一边看的心惊胆战,忙过去问好:“南哥你腿还不太方便,别站着了,先坐一坐吧,我去给你冲杯咖啡过来?”
男人视线锁紧病床边的小女人,‘嗯’了一声。
“听小北说,你昏倒了?”
郝小满在病床边坐了下来:“嗯,低血糖,没事。”
北三少端着两杯咖啡过来,一杯小心翼翼的递给南慕白:“不是特别好的咖啡,南哥你将就这点。”
南慕白伸手接过来,视线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那个女人。
北三少把另一杯放到一边,在他身边坐了下来,瞧一眼他阴冷森寒到极点的脸色,心里默默的祈祷千万不要再闹出事情来了。
他脆弱的小心脏承受不住啊。
他还是祖国的小花骨朵啊,他需要呵护的啊……
北梵行抬手,冰凉的手指碰了碰她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浓眉皱起:“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郝小满笑了下:“要不要我给你拿个镜子过来看看?你脸色比我难看多了。”
顿了顿,又补充:“不过活过来就好,脸色难看一点,多补补营养就好了,我出去找到你的时候,你心跳都没了。”
男人静默片刻,忽然开口:“以后,不要再做那么危险的事情了。”
危险的事情?
她一愣,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北梵行盯着她迷茫的脸色,薄唇紧抿:“你差点被灭口,知不知道?”
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砰’的一声响。
是咖啡杯落在地上的声音。
郝小满起身看过去,灯光下,褐色的液体还在顺着男人的指尖一滴滴的往下落。
他就那么盯着她,目光惊怒。
北三少吓坏了,忙不迭的抽纸巾去给他擦拭手背:“没事吧南哥?这是刚刚打来的热水,很烫的……要不要给你找护士过来……”
话还没说完,男人已经起身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几秒钟后,已经躺下了的林谦接到了顶头boss的电话,那阴森恐怖的声音惊的他浑身都出了一层冷汗,一个激灵从床上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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