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郝小满作为邓萌的‘娘家人’,陪她去见了那个传说中的北二少。
他的穿着几乎是跟北梵行彻底相反的,白色的毛衣白色的大衣,肌肤雪一样的白,整个人给人一种极度干净的感觉,容貌的确很清秀,见到她们后便笑的眉眼弯弯的,言行举止间格外的温雅柔和。
或许是常年被疾病所折磨,让他既有豪门贵公子的所有优点,又半点都不沾染那些金钱与地位带来的狂傲骄纵,郝小满难以想象北家这样一个像是从北极搬来的大家族,是怎么孕育出这么一个温润如春风般的男人的。
简直不可思议!
或许是他温文儒雅的气质在那里,邓萌对他的态度不算很冷,但也不是十分热切,毕竟,无论如何他都姓北,而她前段时间遭遇北家几次三番的夺命追杀后,对姓北的人已经实在无法提起任何好感了醢。
如果不是实在迫切的想要甩掉何腾,她大概连北三少都不愿意多看一眼。
陪邓萌回去的时候,恰好遇到了刚刚从学校里出来的季生白。
白白净净的男生穿着干净却格外有feel的黑白色调的休闲装,乖乖背着双肩包,见到她们,停了下来:“你们好。缇”
他打招呼的方式永远都这么礼貌而古板,既不显得生硬,也不会显得热情,一如他这个人,温水一样,不会降温也不会结冰,永远都保持在一个温度上。
邓萌还在记恨她遇到小流.氓时他怂包的站在一边没敢吭声的事情,见到他就狠狠翻了个白眼。
郝小满微笑着客套:“下课了?要回宿舍么?”
“没有,教授要我们两人一组去拍摄一些田园风格的照片回来。”
郝小满眨眨眼,左右看了看他身边:“唔,那你怎么自己一个人?”
“班上的学生是单数的。”
“……”
也就是说,别人已经两两一组了,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郝小满开始怀疑艺术系的那些女生们是不是都瞎了眼,虽然季生白以前不怎么来学校,可毕竟容貌气质身材在这里,如果要评,怎么也能算得上艺术系系草前三甲了吧?这大好的机会,想跟他组队一起的应该大把大把的有啊!
这么内向的男生,大概平时本来就因为身体不好而自卑了,这会儿再被全班同学孤立,自尊心大概要受打击了。
她沉吟一声,忽然把邓萌往他跟前一推:“今下午这两节课反正不重要,邓萌你陪他一起去吧。”
邓萌毫无防备的被她一推,整个人都踉跄着扑进了季生白的怀里,她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了似的,几乎是噌的一下站直了身子,登登登往后退了几步,用一种极度震惊又狐疑的视线打量着眼前高高瘦瘦的清俊大男生。
她刚刚撞过去的时候,他顺手拖了她的手臂一把,很随意的一个动作,可指间跟腕间的力道却是惊人的大。
她不是没跟男性接触过,跟何腾见面后,虽然每次都会以失败告终,但几乎每次都会习惯性的挣扎,一个正常男人手腕上的力气有多大她大概还是清楚的。
而他刚刚居然只用了一只手,就轻轻松松以手臂为支撑点,稳稳托住了她的大半个体重。
郝小满没有发现她的诧异,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反正你去上课也是睡觉,小心觉睡多了变小傻子!还是陪着季生白去四处逛逛吧,田野里空气好,多呼吸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乖!”
说完,便直接进了学校,留下邓萌跟季生白大眼瞪小眼……
……
最后一节课刚刚下课,郝小满还在整理笔记的功夫,南慕白的电话就打了进来:“现在打电话约你吃晚餐,应该还不晚吧?”
他还记得昨晚她故意拿他没事先打电话约一下为由拒绝跟他共进晚餐的事情。
郝小满怎么听怎么觉得他在嘲讽她。
抿唇,她对着手机吹了吹:“哦,真不巧,我们今天提前下课了十分钟,我现在正在吃面呢!”
说完,又对着手机吹了吹。
那边安静了几秒钟,传来男人低冷的嗤笑声:“南氏集团的少夫人经常撒谎可不是一个好习惯,记得改一改,实在改不了,也要记得千万别撒这种太容易被戳破的谎话,嗯?”
“……”
郝小满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默默把书本合上:“南氏集团的总裁先生,你要从我撒谎的表面现象理解事情的本质,就是……我、不、想、跟、你、共、用、晚、餐!明白了?”
男人声音不知不觉变得低沉了下来:“我不是单纯的要跟你吃顿饭,而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这种骗三岁小孩子的话,你也好意思说得出口!”
“关于你妈妈的事情。”
“……”
女人整理书本的动作微微一顿,脸上的表情忽然就淡了下去。
她知道他不会拿那个女人的事情跟她开玩笑,不过……
她伸出舌尖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声音有些嘶哑:“一个已经死掉的人,还有什么事情是重要的,你不要说,我也不想听。”
那边男人没有说话,也没有挂断电话。
郝小满闭着眼睛揉了揉眉心,脑袋忽然乱糟糟的一片,十几秒钟后,忽然烦躁的起身:“去哪里吃饭?”
“……”
……
用餐的地点选在了他们经常去的那家川餐厅。
林谦送她过去的时候,南慕白已经到了,一身挺括的高级西装,指间的烟已经燃掉了大半。
她在他对面坐下,服务生过来询问是不是要现在上菜,大概她来之前他就已经点好了。
郝小满点头:“上吧。”
顿了顿,又瞥南慕白一眼:“等我吃完你再说,我怕你说完之后我就没心情吃了。”
男人目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这类似于怜悯的眼神看的她十分不舒服,眉头紧皱:“南总,麻烦你稍微拿出点演技来掩饰一下好吗?现在除了嘴巴,你全身上下都在向我透露着一个‘我会告诉你一件让你很不开心的事情’的讯息好吗?!”
南慕白屈指弹了弹烟灰,刚要吸,这才发现烟已经燃完了,随即倾身碾灭在烟灰缸里。
“小满,我希望你明白,这件事情我本可以不告诉你,因为告诉了你……你的怒火极有可能会波及到我身上来,但我又不得不告诉你,因为我们是夫妻,我不希望任何人、任何事成为我们不能对彼此诉说的秘密。”
在被她怨恨和欺瞒她的两个抉择中,他选择了前者,他希望她能明白他这么做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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