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皱眉,悬梯往上移动了,这家伙将我妈妈夹在腋下,手里的枪始终不离她太阳穴。
我可怜的妈妈吓得花容失色,不断尖叫,但是无济于事。
当梯子上升到一定高度,匪徒另一只脚也抬起来,双脚倒挂在梯子上,我不得不佩服,这家伙身手了得!
梯子越来越高,匪徒这才放开枪,反手抓住绳索,但承希已经不可能开枪了,因为就算击毙歹徒,我妈妈也会从半空摔下来,活活摔死。
“妈妈!”我看着她在空中飘飘荡荡的一般,急得跺脚。
“唉!小茹,别看了,小心急得动了胎气!”郑夫人搂着我。
“郑太太!”有医生叫我。
我赶忙转头,医生来查房了,我转身快步去病房。
这位医生声音陌生,我仔细看他一眼,他虽戴着口罩,我还是认出,他是新换的医生,我没见过他。
他看了看仪器,然后拿着听诊器,听了听卓超的心脏,郑夫人凑过去问:“没问题吧?”
他没说话,忽然反手一拳,打在郑夫人的太阳穴,郑夫人被他直接打晕,摔倒在地。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赶紧尖叫着往外跑,但还是慢了,这个人一把拽住我胳膊,将我拉入怀里,然后另一只手里,拽着冰凉的匕首,抵在我腹部!
“别嚷嚷!”他闷声低吼。
不用问,我也知道,这个人一定是我爸派来的。
他的匕首在我肚皮摩挲,眼角的狞笑令人毛骨悚人。
“李小姐,你父亲说,他舍不得把女儿老婆留在这里,要一起带走。”
我无奈,被他挟持着走出病室。
我的尖叫已经惊动守护这里的刑警,但是面对现在的情况,他们根本没法靠近,只能眼睁睁看着我被带走。
我被那人挟持着进了电梯,从电梯下楼,然后在医院大厅来往路人惊异的眼神中,走出医院。
医院外边,已经候着一辆车,我被挟持上车。
车里坐着一个戴着墨镜和鸭舌帽的男子,从他的身形,我判断出他就是我爸!
“爸!”我已被推到他身边坐下。
爸爸摘掉眼睛,缓缓抬头,目光冷汗阴翳,盯得我脊背发凉。
“呵呵,好女儿!”他冷笑。
我坐直身子,也盯着他冷冷一笑:“你也是好爸爸!”
他猛地伸手,掐住我的下巴,强劲的手指,掐得我生生的痛!
“我寻找你二十多年,想不到找回来一个孽障!老子辛苦奋斗一生,竟然全都毁在你的手里!”他面目狰狞,压着我在车后座,手指移向我的脖颈。
“是你自己作孽太多,就算没有我,也一样躲不过天谴!”我和他顶嘴争辩。
“放屁,没有你协助郑卓超,谁能查到我的证据!都怪我太信任你们,却想不到,最终被骨肉桶刀!”爸爸的手指掐紧我的脖子。
我呼吸困难,难受得脑袋都好像要爆炸,双手使劲掰着他的手,但根本无济于事。
我想着我和我的孩子,可能都要丧生在这个恶魔手里,蓦然间流下两行悲伤的眼泪。
爸爸的双手颤抖,他紧锁眉头,瞳孔凝聚,看着我的眼泪。
我也看着他,忽然想起了最疼我的养父,心里更加五味杂陈,眼泪簌簌而下。
爸爸的手指,竟然缓缓松开了,但他的脸色丝毫没有缓和,狠狠说:“你跟我走,你是我女儿,我在哪,你和你妈妈就在哪!”
“妈妈自始至终,对你的事情毫不知情,也没有参与过我们任何事情,请你不要伤害她。”我哭着求他。
他冷寒着脸,重新戴上墨镜,没有理睬我。
车子疾驰在路上,爸爸竟然伸手,为我系上安全带。
我转头看着他,没法描述此刻的心情。
血脉亲情,谁也抵挡不住,这样的父亲,令我悲从中来。
如果他不是双手沾染着罪恶的恶魔,如果他只是一个慈祥的父亲,我们一家团聚,共享天伦,该有多么幸福。
“我舍不得你死,因为你身上流淌的是我的血脉。”他沉沉说,没有看我,但他的余光一定知道,我在看着他。
我别过头,手背擦了把眼泪。
“但是你却忍心看着我去死!”他声音刹那冰冷。
“是你罪有应得!”我冲口而出。
“放肆!”他怒吼。
“本来就是!且不说别的,为了牟取暴利,你让好好的家人骨肉分离,你让无数个美好的家庭坠入万劫不复的地狱,你还残忍地割取活人脏器,这些就够你死一万次了!”我也愤怒怼他。
“住嘴!”爸爸恼羞成怒,他猛地转身,手指再次扣住我的咽喉,目露凶光,“别以为我真不会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