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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朝子姐姐有过交往的对象吗?”
或许是想到他们零感情经历的哥哥,也或许是这雾气氤氲的温泉原因,朝子难得的将自己的感情经历简化了一下告诉大家,“嗯,有哦。”
那是国中时候的事情了。
朝子和比自己大一级的学长,同时也是爷爷工作对象之子的人交往了。
交往的初期和中期还算甜蜜,就和其他一对对情侣一样散发着独属他们的恩爱的气息,只是后来交往的对象性格发生了变化,朝子不喜欢后来的他,两人之间也出现了许多摩擦与隔阂,后来就和平分手了。
“他大概是我见过的,除了爷爷之外最优秀的男性了。”
朝子在懵懂青涩的少女时代,曾经非常地喜欢他分手后也感到非常的后悔,想要挽回但是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随着时间过去,感情才淡了下去,但上次再遇见他的时候,朝子还是感到了难以言喻的尴尬和想逃离的心情。
好在被失忆君点醒他已经是过去式的事情,既然已经是过去,那就没必要再执着了。
朝子选择性地和藤四郎们讲了一些,看他们似懂非懂的模样,不由感到几分好笑。
站在朝子的立场上,他们开始评判朝子前男友是个如何如何的人,然后开始假设自己的情况.。
“如果我是朝子姐姐男友的话,一定不会让朝子姐姐难过的。”
“我也是!我会赚很多很多钱来宠着朝子姐姐!”博多摩拳擦掌,“虽然如果能和朝子姐姐一起并分到姐姐一半钱的话,就已经是日本前列的有钱人了!”
“如果我变得更加优秀的话,朝子姐姐会更喜欢我吗?”信浓托着脸道。
朝子哭笑不得,“只要是信浓,我都很喜欢。”
然后她就被信浓抱了,还蹭了蹭。
只是这次不同于以往,信浓很快就被明事理的兄弟们拉开了。
在温泉里泡了一段时间,朝子起身坐到了池壁上,只浸着腿看着他们。
正经地泡了一段温泉后,小孩子们心性上来就开始玩闹了起来,弟弟们合伙欺负哥哥,让哥哥药研在朝子面前出了个大丑。药研从水中出来,头发湿润地贴着头,不时有水珠从两鬓间滑落了下来。氤氲的雾气中,他忽而望过来,紫色的眸子湿润的泛着光,透着股难以言喻的魅力。
被弟弟恶作剧推搡到手里的药研此刻落入朝子眼中,只有一个成语来形容:出水芙蓉。
如果用浅俗的话表达就是,
好看!漂亮!美!
好看的窒息!漂亮的窒息!美的窒息!
她朝药研招了招手,药研走过来,从泉中走出在她身侧坐下。
朝子拿了干毛巾搭在药研的头上,轻柔地擦拭他的头发,听到少年的道谢后轻笑了一下,忽而问他,“对了药研,你之前叫的‘大将’是……?”
这个问题其实在朝子心中留存已久了。
在摩天轮上的时候朝子留意到药研对她说了“大将”,起初她没有注意,但是下了摩天轮的时候忽而记起之前有一次也被他唤过“大将”,接连两次被他叫做“大将”,可是“大将”到底是什么人?
而且看他在摩天轮那一刻危急保护自己的模样,像是非常非常地在意“大将”,就好像、就好像曾经失去过“大将”一般。
比起藏在心底不说还不如打直球寻求真相。
药研语气平淡,“……是一位故人。”
他垂下了眸子,细长的还有些湿润的睫毛如翩跹的蝴蝶微微颤动着,灯光洒下在眼睑上留下阴影。
朝子从药研的只言片语中推测出了些许不太好的信息,想要暂时结束话题的时候少年却又兀自继续了下去。
“准确来说,是一个……存在于我梦中的故人。”
“我做过一个朝子小姐在的梦,梦中的我称呼您为大将。梦中的内容太过深刻,所以我……有时候会不小心叫错。”
朝子注意到“您”这个词,心想果然是非常尊敬梦中被他叫做“大将”的自己。不过……还是感觉有些地方不对劲,感觉药研说的并不是纯粹的真话。
“我可以问一下,梦中的内容吗?”
“……下次,再讲给朝子小姐听吧。”
换而言之就是现在不愿意讲的意思。
“那就说定了哦!”朝子微笑了起来。
药研看着朝子的神情,略微松了口气。
其实最开始他是想要以“朝子小姐和我的故人非常想像,所以我……偶尔会叫错。”作为理由的,但仔细一想,这话未免有将朝子当作替代品的意味在。
药研不承认这种意义,也不愿意朝子做出多余的理解,因为大将就是朝子,朝子就是大将,只是——
她不记得了而已。
不过这样也好,比起回忆起那样的过去后感到痛苦,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记得。
就让他来承担起过去吧。
药研温柔地叹息了一声。
_(:3」∠)_
翌日,环球主题乐园的爆炸案得到了解决,犯人也被一位沉睡的侦探揪了出来。
据长谷部和阳子所说,那位侦探是朝子的表妹铃木园子。
朝子着实为此惊讶了一下。
这让她不由在与退房的园子相遇时多看了她好久,园子二丈摸不着头脑,和表姐相看了许久,才讪讪地离了开去。
园子和她的朋友们回去了,阳子也因为一些公务回了家,朝子及藤四郎旅程的第二天才刚开始。
男孩子的精力总是无限的。
第二天起来,大家又变得活蹦乱跳起来,爬完山后他们的精力似乎仍留有余裕,晚饭过后又去酒店的游泳池健身房呆了许久。
朝子毕竟体力不好,也不是擅长运动的类型,从山上下来后就有些疲倦了,晚饭后便早早地回了房休息。
躺在床上玩着手机,朝子渐渐感受到了困意,眼皮沉重地垂下来,双眼眯成一条缝、意识逐渐坠入黑暗之际,她好像听到了一声叹息。
这声是为何叹息,朝子醒来的时候才明白了些许。
睁开眼,入目是一间昏暗的只有几缕晨光透入的屋子,却透着一股强烈的陌生感,这并不是她昨夜入睡的酒店房间。除此之外,她发现自己双手被铐在身后,整个人无力地瘫坐在地方,头发披散,衣服却比睡觉的时候要多出几件来。
“唔……?”
朝子不知道自己以这样的姿势睡了多久,但仍然在发酸的手腕、僵硬的脖颈和凉的有些麻木的屁股却证明这时间并不短。
她动了动手,被铐的很紧,几乎无法动弹,力气大一点手腕处反而被勒的生疼。
是恶作剧……?还是……?
朝子脑海中顺时间升起这样的疑惑。
白天还和藤四郎们欢欢喜喜度过一天,夜晚睡后却遭到这样一幕,就像是从天堂落入了地狱一般。
临睡前的那声叹息,怕就是预兆了现在这般糟糕的情境吧。
她只能通过胡思乱想来调节自己难以言喻的心情,视线向四周扫去,企图看清楚房间的摆设,一晃眼倒让她看见了一个架着的摄像头。朝子身体无力,脑内也混沌一片不甚清晰,无法好好思考。
就这样持续了许久,朝子才听得外面一顿嘈杂,门开的声音以及哐当一声关上的声音接踵而至,脚步声到了门口,房门被粗鲁地打了开来,用手机打着手电的青年出现在了门口。
朝子想要用手去挡光,背后铐着的手却被勒的发疼。她看着青年将手机向下,但也许是受了强光的刺激,还是流下泪来。
持光而立的青年,恍若救世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