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又以指代梳重新挽好了头发,秀美精致的鹅蛋脸完全展露出来,她似乎又成了那个令整个长匣镇都为之着迷的孟秀君。
拄着木棍子,蹒跚的走到洞口,接着她将木棍拄在一边,自己托着隆起的肚子朝着雨幕中桑河的方位跪倒下去,万分肃穆的拜了三拜。理智的弦突然崩断,她就着最后那一拜痛苦出声,迟迟没有起来。
就在今天早上她的一生都被毁了。
不知谁人散发出她未婚有孕的消息,那一群平日里看着畏首畏尾的百姓突然一个个都成了暴民,脸上狰狞的面容似是要将她生生撕碎!他们提着猪笼,用斧头凿开了家里的大门,冲进屋里后全然不顾已有五个月身孕的她,强制住捆上就往那猪笼里塞。父亲见了冲上前去想要救她,却被活活打死在乱棍之下,鲜血溅满了整个大堂。母亲哭叫着要去拼命,被那些人按在地上用木棍桶穿了下/体。
那些人杀了她的父母,竟然丝毫没有愧疚之心,反而大笑着嚷嚷什么“教女不严父母之过”。根本不给她收拾父母尸体准备后事的机会,那些人振臂高呼着将她拖到了桑河畔,把一切最恶毒的词汇丢在她身上,然后在一片叫骂声中将她丢入桑河,兴奋得看着她挣扎哭喊,随着浪漂入死亡的殿堂。
颜霏狠狠抹了一把眼泪,转过去拿两只红的跟兔子似得眼睛瞅华曦,“这怎么跟之前听来的都不一样啊,呜呜呜孟秀君好可怜……她的父母居然是被那些村民活活打死的,才不是什么眼睁睁看着她被浸猪笼呜呜呜,到底是谁在胡说啊好难受啊。”
华曦看着她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想把人楼到怀里又怕被一把推开。思前想后终是挤出一句干瘪瘪的抚慰话语,“别难过了,反正我们来都来了,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的,不是么?”
“嗯嗯,你说的有道理!”颜霏掏出纸巾摁了下鼻涕,左右看了看,突然问道:“夭璃呢??这,这天大的反转消息,她怎么不在这里啊?”
听得这话华曦也往四周看了一圈,这时才发现夭璃失踪了。
“哎呀糟了!!”颜霏大惊失色,“刚刚孟秀君说她父母是被长匣镇的镇民打死的,这孟秀君的父母就是夭璃的外公外婆啊!夭璃她该不会去血洗长匣镇了吧!!”
此言一落,一团幽蓝色的鬼火飘然而至,夭璃随即从一处大型山石后面绕出,一张小脸没有丁点表情。看向雨幕中那个颤抖抽泣的身影也没有任何怜悯之意。
颜霏看她这冷静的模样觉得十分诡异,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对华曦道:“夭璃怎么一点都不生气啊?”
华曦摇头,收起有远程探听的功能的术法,摊手表示她也不知道。
深山叠嶂雨幕重重,夭璃也不撑伞,就站在高起的山丘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母亲的背影不发一言,只有手里攒着的花伞发出一声微振,那是——
伞骨被攒断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