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火焰摇晃人的影子,幽暗的石室里,满地的血迹与未干的泥土混合在一起,散发的味道让人恶心。
少年不喜欢肮脏的地方,他的洁净是与生俱来的,要是清浅或诗音知道他被锁这样的一个地方,指不定用什么眼神来看他。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少年问。黑暗的地方永无白昼之分,时间静止在这一刻,无论外边是否风卷云涌,所看到的只有那摇曳的火光。
两个鹿人面面相觑,摇了摇头,居然成了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了,他们看不到繁茂的树枝偏向哪边,看不到昼星月影的方向,更看不到天际的光应该从哪个地方来。
“少将......我们,要怎么出去。”阿洛开口。南山的鹿人听过他的名字,听过巫藏有两位傲人的将军,仿佛有一丝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他们是要把我们卖到哪么?”寒曲在后边开口。
少年沉思,他们连这个地方都没有弄清楚。“那个女人没说要卖我们,应该是另有其他打算。”要真是卖,那还好,说不定可以跟着出去。可那个女人只是说,人数够么。这样的话,让他没底。
所有的秘密全靠猜疑,进来之前,他就看到石台之上的火焰,全是人骨的灵力。还有那个南蛮的大祭司,一个能控制鬼灵和人鱼的巫师,在这里没能出手就被女人的手下瞬间拿下,这些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买卖奴隶的人。
会不会也是因为......双灵人?脑中陡然闪过这几个字眼。
伽木塔在远离它原来的方位,夜明珠的光即便没有老头的施法阻挡,也在逐渐减弱。天地变劫,是人们眼中看得到的。如果是这样的话,出现这些人,倒也不稀奇。
老头说诗音知道双灵人的是谁,如今的秘密只是揭开了一半,另一半又被拦截在路上,也很难说这些人不是为了这个东西。
“我们静观其变吧,先等他们下一步的动作。”少年话一说出,瞬间又后悔了。烁雅的脸色苍白,时间如果耗下去的话,无疑是在一点一点的消磨她仅剩的生命。
眉间被烦闷困扰,很多时候他都会问烁雅,即便得到的回答不完整,但总会有有用的答案来提醒他。突然少了她,似乎觉得自己快没了方寸。
这是……?依赖。
从来都在自嘲,冷笑从来在心口不屑一顾,他的这个习惯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
“咚!”石壁上掉落了什么,在那个水人身后,转身过去,一个人头骨滚落到了她的脚边。昏暗的石室角落里堆积了很多骨头,或许这些就是他们燃烧火焰的柴火。
淮雀看着那一堆令人发指的尸骨,很静,静的好似没有了她的存在。“也许……他们,要杀了我们。”每个打算都是最坏的,但每一次不死的坚定却是最强的。
少年看不到任何情绪,这个女人每一次投过来的目光,都能稳稳的钻入他身体里。“就算不是死,也是会有伤残。”
铁链“哗啦啦”的作响,石室的门被人突然拉开,“进去。”火光下有一个人影被踉跄的推了进来。
“这个地方还真恶心。”声音很熟悉,铃铛的声音更熟悉,人影转头过来就看向了少年。
“枉我觉得你还是一个聪明人,怎么就落到了这个地步?”沧宛向少年走近了几步,好似习惯了贬低他。
“你怎么也进来了?”少年疑问,脸上仍旧是烦闷之后的淡漠。
“我跟在你们的后边,后来遇到沙魔,就看到你们进了这样的一个地方,所以......就莫名的进来了。”事情就是这样,反正她也是一个人人都怕的邪灵女子,也不在乎闯了什么地方。“你知道么,居然是清浅主动要我跟着你们的。”话语一转,突然有些兴奋。
少年眼中又是一阵疑问,“清浅知道我们会遇到这些。”
“不,他只是不相信那个小老头,所以让我跟着的,没想到阴差阳错。”
“他应该是不相信你吧,所以主动一点,好让你在路上向着我。”他了解清浅,恰恰清浅比他要更了解这个邪魅的女人。她与那个老头的勾结,清浅不会想不到。
“随他,反正他是主动了。”即便现在被关在这样的地方,即便有意的利用,也仅仅是因为心口上那个人的主动,反而让一切都变得美好了。
“对了,那个老头呢?”石室里,两个鹿人和那两个女人,显眼的矮老头反而不见了踪影。
“可能......”少年想了一会说道。“不知生死。”这个回答有些可笑。
“死......了?还是没死?”要是死了,她找谁去要邪灵之血。
少年摇头,“不知生死就是不知生死。”眼睁睁的看他被绫缎包裹的严实,还真的很难说。
“既然这样,就只能当他死了算了。”有些可惜,没有邪灵之血,只能是她没有这个福分了。
“你与他交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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