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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过细水长流也见过支离破碎,目睹过天长地久也看到过天崩地裂。
形形色色不同的人,千千百百不同的际遇,还有种种时间留下的故事。
以时光洗涤过的旧渍,斑斑驳驳,告诉后来人。爱情,从来不由人。
是的,它是一场盛大到荒诞的赌博。
常言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从长相职业收入到人品涵养脾性,你怎么能摸透一个认识时间并不长的人,你又怎么敢保证在你枕边睡了十多年的丈夫不会哪一天鬼迷心窍进了别人的温柔乡。
最捉摸不透的是人心,最不可抗拒的是天命。
有很多人不信命。诚然,在别的方面领域,是我命由我不由天,而在爱情中,有时你却不得不认赌服输。
他说爱你是赌,赌他是一时兴起含情脉脉的虚情假意,还是地久天长真挚专注的一世深情。
他说一辈子是赌,赌他是否会爱你的年衰色弛,是否依旧欣然接受你被柴米油盐熏染过的眉眼,还是相顾无言,凭空生出丝丝无穷尽的冷漠与厌烦。
这场浩荡的赌博,无关风月,只赌的是两个人不可预测难以捉摸的天命。
若赌赢了,自是皆大欢喜,天天满面春光如沐桃花;若赌输了,便是倾家荡产万劫不复,有些人,甚至失去了翻身再来的勇气。
谁是命中注定,谁又是萍水相逢。
谁会携手一生,谁又只擦过肩头。
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十五年的感情付之一炬,十三年的感情化为泡沫。一见钟情天天上演,地老天荒的不过尔尔。我们见过太多的遽然离散,又在遇见一次次的不期而遇。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下一个遇见的人,会结出什么因果。
既然如此,既然这场豪赌我们掌控不了,何不如敞开膀子,撒开手脚,赌他一个酣畅淋漓。不再畏手畏脚,不再杯弓蛇影,不再自怨自艾,不那么斤斤计较,在这场赌博中保持着主动权,洒脱自由。最坏,也不过输了这一场。
那么,我等你。
等你从天堂来。
一只高三狗的日常是怎样的。
在口吐白气的季节里早早的告别暖气四溢的被窝,顶着散发和黑眼圈,挤着公交,冲向自习教室。为什么冲?因为迟到了?当然不是,是因为不冲怕自己在路上睡过去。
当苏意气喘吁吁地赶到离自习教室最近的一条马路时,双腿已经不听使唤了。
绿灯亮了,苏意抬头,对上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还没来得及疑惑,就已面如死灰,鬼使神差的迈开了腿。
浑浑噩噩的过马路,近了,又近了,该死他怎么停在路中间不走了,坏事做了那么多不怕现在遭报应被车撞死吗!脑回路急速飞转的苏意并没有看的他身边站着她现任暗恋对象,而且他还一副和她暗恋对象很熟的样子。
镇静,镇静,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苏意一面给快要崩溃的心做心理暗示,一面快步走过,目不斜视,整张脸写着四个大字:生人勿近。
然而,天不随人愿,你肯定听说过一种生物叫猪队友。
就在苏意马上可以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一个声音让她堪堪停住。“嘿,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跟你打招呼还视而不见了。”苏意转头,惊诧的看着她傻缺的暗恋对象,“你怎么了?”商决莫名其妙的看着苏意,“对不起,我尿急,先走了。”苏意刚想大踏步溜走又被人给拽住了,“又怎么……”苏意回头,刚要开口骂街,却看到一双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手,拉住了她的胳膊。
“好久不见。”
苏意的视线慢慢向上,滑过他黑色的毛呢外套,滑过他突起的喉结,滑过他薄薄的唇,最终与他的视线交汇,然后所有的面部表情都调回正常,唇角微抿15度,礼貌而疏离。
“你好。”
说完,苏意推开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