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家有两位小姐进宫为太后侍疾。
可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满宫里听到了这个消息都觉得糟心,这宫里本来就已经快人满为患了,上头还有长乐宫压着,又来两个公孙家的,简直日子都要过不下去了。
阿蔓听到这消息之前正在看家书。
信里说,四姐姐的婚事和六姐姐的婚事都已经订好了,四姐姐未来的夫君虽然父亲是个五品官,但是人却并不差,不过二十就已经是个举人了,来年的春闱定有一席之地。倒是六姐姐许的人家却是在兰陵。兰陵是宋氏的祖籍地,而且又不是冢妇,只是嫡次子的媳妇,祖父怕也是费心经营了,依着六姐姐不靠谱的性子,只要她不是胆大包天的犯了大错,这辈子也差不到哪里。
“公孙家?”
阿蔓刚才全副心神都在家书上,只听清了几个字,因而有些疑惑。
采萍点头。
“听说是太后娘娘同皇后娘娘提起的,说想要娘家的侄女来宫里侍疾。”
阿蔓的注意力却不是在这里。
“太后生病了?”怎么之前从未听过这样的事,就连常常往太后宫里钻营的湘贵媛也没提起过。
采萍也眨着眼,眼里都有些不解。
“是呀,奴婢从来没听过这消息的,太后这病生的真突然。”
阿蔓原本正皱着眉想呢,听了采萍这话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就连旁边伺候着的采梓几个都笑了。
真是乱拳打死老师傅,采萍这话可不就无意中将实话讲出来了。
偏偏采萍自己还没意识到,满脸懵懵懂懂的,让人看了直觉得可乐。采萍见眼前几人都在笑,偏偏自己却领悟不到她们为什么笑,还以为她们是在笑自己打听不到消息,渐渐的也有些羞恼了。
“娘娘。”
阿蔓见采萍都快要生气了,这才止住了笑。
“好了好了,我的好采萍,这碟子点心赏你了。”
阿蔓指着几上的荷花酥道。
采萍一下子转怒为喜,这荷花酥她早就垂涎已久了,此刻喜滋滋的上前抱了点心在怀里。
公孙家小姐的事在长乐宫就算是叉过去了。
阿蔓也没多想,这公孙家的打算想的是好,倒是照她看来,倒是没什么成功的几率。阿蔓在圣上身边不是很长,但是对圣上也有些许的了解。之前选秀的时候公孙家也有小姐事适龄的,但是她当时可没见到人来参选,听说是抱病求了恩典的。但是现在却又巴巴的把家里的小姐送进了宫里,而且还是在这个时机,在这个圣上将整个大周都抓在了手里的时候。
不得不说,公孙家低估了圣上当初的能耐,同样也低估了圣上的脾气。
果然,公孙家的小姐入宫侍疾没有引起半点波澜,圣上本来就不常去思宁宫,这下更是为了避嫌不怎么去了,两个月过去了,圣上去思宁宫的次数就是一巴掌都数的过来。
但是仿佛太后却并没有看出圣上的意思。
“陛下,思宁宫来报,说是太后娘娘的风寒加重了。”
赵福进来通报的时候阿蔓正在吃餐点。她如今已经肚子都已经快五个月了,已经凸起的很明显了。阿蔓今日穿的是齐胸孺裙,正所谓“坐时衣带萦纤草,行即裙裾扫落梅”,行走间多翩跹之意。近来一改前三个月的坏胃口,一日五六餐,虽然说每餐都吃的不多,但是看着也让人有点心惊。
嘉元帝听了这话,并没有什么反应,仿佛没听见似的。见阿蔓喝完了一碗牛乳燕窝粥,筷子又伸向了碟子里的虾饺,悠悠然然的就把虾饺端开了。
“不能再多吃了。”
阿蔓讪讪,太医说过不能吃的太多、补的太过,不然孩子太大不利于生产。但是她最近饿得快,若是不吃饱感觉心慌的很。
“再吃一个。”阿蔓只好抬头哀求。
嘉元帝见她两眼湿漉漉的,不知怎么的想到了他尚年幼的时候偷偷喂过的一只猫儿。那只猫儿是父皇受宠的妃子养的,只可惜父皇的宠爱来的快也走得快,那只猫儿也就随着主人落寞了。他见到那只猫儿跑到他的宫里,也是用这样湿漉漉、令人发软的眼神看着他。
不过那时候他年幼、心还有些软。
“不行。”嘉元帝很坚决。
阿蔓挫败不已,看到底下神神在在的弯着身子的赵福,没好气道。
“陛下,您瞧赵公公找您呢。”
嘉元帝仿佛这时才想起赵公公刚才禀报的事。
“让太医院派个太医去看看。一个小小的风寒都治不好,太医院怕是也要换人了。”
嘉元帝讲完,又添了一句。
“让人去思宁宫说一句,就说朕政务繁忙,晚些再去思宁宫探望太后。”
说完后又似笑非笑吩咐了一句。
“还不将碗碟都撤了。”
阿蔓泄气,懒懒的坐在了榻上,还没喘上一口气又被拉了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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