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大刀阔斧的走上前来,一把就抱起来正被宫女搀扶着准备放在凉亭里的人。
嘉元帝什么也没说,只深深的看了一眼还愣着的云昭仪,便抱着人走了。留在原地的人心思各异,不说旁人,单说这祁月,心里却是恼恨非常,若是自己刚才顺势晕倒了该多好,不但避过了云昭仪的磋磨,更能博取了皇上的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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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虚生血不足,而致血虚者,宜补气为主,辅以补血,或气血不足……”太医爱掉书袋子,把着脉说了一大串的话,让嘉元帝听的不耐烦,听了是气血不足的毛病后,让人将太医直接带下去开药了。
“还不睁眼?”嘉元帝端详这眼前躺着的人的脸色,发现的确有些苍白,往日脸上的红晕倒是一点也没见了。若不是自己刚才瞧见她眼皮动了一下,怕是会真的以为她晕了。
既然被发现了,阿蔓也不再装了。她拉着眼前人明黄色的袖子,咬着唇不说话。
“还委屈上了?”
嘉元帝索性也坐到了床榻上。
阿蔓乖巧的伏在他的膝上,还是不说话,手却拉着袖子不放。
嘉元帝最喜欢面前人如此乖巧,一个知情识趣的女人,又能讨他喜欢的女人,宠一宠,纵一纵又何妨?就让现在不知天高地厚的云昭仪不也是他曾经宠爱的。
“好了,朕又没说什么。”
阿蔓心里也非常清楚这一点,她在心里看得清楚、看得明白,就一点也不难过,她现在正是风头上,何不利用这一点为自己筹谋?
阿蔓也不上低级的眼药,再也不提这事,而是撒娇着说要休息。她昨夜睡得不安稳,正好趁现在回去好好补上一觉。
嘉元帝低声调笑。
“吃了药再睡,朕陪你一起。”
阿蔓以为他开玩笑呢,没想到吃完了药却见嘉元帝真的躺在了自己的身边,还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自己的头发。
“不闭眼睛怎么睡?”嘉元帝伸手去捂住阿蔓睁得大大的桃花眼,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隐晦的疲惫。前朝事忙,他已经五六日没进后宫了,今日事了,又是休沐,倒是可以放纵一下。
“圣上今日不忙吗?”阿蔓还是睡不着,即使眼睛被捂住了,也没有乖乖的闭眼,还是扑闪这眼皮,虽然面前漆黑一片。
嘉元帝只觉得手心痒痒的,又见身边的人虽然窝在自己的怀里,但是手却是不安分的在他的另一只手里摆弄来摆弄去的,索性拿开捂住她眼睛的手,翻身压住了他。
阿蔓还没来得及说话,嘴就被堵住了。
“唔,苦苦的。”
一吻结束,嘉元帝还评价了一句,阿蔓没好气的翻了一眼,想要摆脱压在自己身上的人。
“谁让你亲了?”
嘉元帝也不生气,他最喜欢逗弄她。
“怎么吃药这么乖?”
他一向觉得她娇气,比其他人娇气的多,又或许是别人不敢在自己面前表现的娇气,只有她鲜活而胆大。也因为如此,他最心疼她。
阿蔓嘟囔。
“从小吃惯了。”
她有些不舒服,头发被压到了。嘉元帝由回复到刚开始搂住她的姿势,听见这回答,却是忍不住睁眼看向她,只见她脸上神情普通,仿佛只是随便说了一句话,半点不觉得委屈,也不觉得难过。他心里不知什么想法,但是搂住她的手却紧了点。
“常常生病?”
他这么一想才发现的确是这样。在内务府准备的玉牌子上也经常看不见她的玉牌。她不常出去,他到别的妃嫔处常听她们说去御花园赏花,或是出去别的宫里吃茶什么的,唯独她这里,他也听她常以生病推却,只在邻水阁里自己抚琴画画。
阿蔓却是无所谓,她自小生病都生习惯了。她五岁之前的记忆模糊,七岁才开始记事,印象中自己以前生病比现在要严重多了,最夸张的时候说把药当水喝都可以。现在已经好多了,也没想着拿自己的身体来博怜惜。
“也没有常常啊。”
她有些困了,眼皮渐渐的有些重了,慢慢的声音都低了下来。嘉元帝见她睡熟了,也没想着将枕在她脖子下手抽出来,将就着也睡了。
阿蔓再醒来,是被人唤醒的。
“娘娘,圣上让奴婢请娘娘起身用午膳呢?”
阿蔓睡得迷迷糊糊的就坐了起来,眼前也是朦朦胧胧的,整个人看上去出奇天真和稚气。好像听到了,又好像没听到。嘉元帝刚进来就看到这一幕,忽然就觉得心底异常的柔软。
“再不起来就该用晚膳了。”
嘉元帝一向自诩为严父,就是对待自己的儿女都没有这样的温柔过,却见眼前的人还是呆呆的,只是眼睛看向了他,心头软的更加不可思议。一瞬间竟想要端过旁边宫女手里的姜蜜水喂了她喝,最后还是转身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