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白玉郎看着空荡荡的衙门,颇觉得心灰意懒,索性离开了衙门,回到了家。
哪知他回到家,家里也不平静。他刚一进家门,就看到福伯苦笑着凑上前来,道:“少爷,你可算回来了!家里都乱作一团了!下人们都商议着要离开,宋大娘已经带着孙女走了。还有少夫人……”
白玉郎皱了皱眉,问道:“少夫人怎么了?”
福伯叹了口气道:“少夫人也准备要走。她就等着你回来跟你告别呢!”
白玉郎道:“我去看看。”
白玉郎走到房间,却见梅寻雪将自己的衣服包在一个包裹里。包裹旁边还有几张整齐摞列的宣纸,那正是白玉郎在诗会上写的那几首诗词还有那首鹊桥仙。
梅寻雪看到白玉郎进来,脸色变了一变,咬着嘴唇有些哀怨。
白玉郎叹了一口气,问道:“你这是准备要走了么?”
梅寻雪没有作声,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白玉郎道:“既然你要走,为什么还要带着我写的那些诗词呢?”
梅寻雪怅然道:“驾长车踏破天狼山,朝天阙。这首词写得多么豪迈,可是写这首词的人已经忘了自己的抱负,变成了一个贪生怕死之辈。”
白玉郎道:“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表面柔弱,其实性子十分刚强。你心里一定恨我做出投降的选择。”
梅寻雪咬牙道:“不错,我是恨你没骨气。秦人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我们一起死。”
白玉郎默认半晌,才摆摆手道:“罢了,你根本不懂我。你走吧!”
梅寻雪欲言又止,可见白玉郎没有要听自己规劝的意思,轻轻一跺脚,带着包裹和诗词踏出了房门。
“走了也好。我这计划成败尚未可知,万一败了你也不用陪我一起死。”白玉郎看着梅寻雪的背影,喃喃自语。
白玉郎孤独地坐在房中发呆,这时福伯在外面探头探脑。白玉郎看到福伯,问道:“福伯你有什么事?”
福伯走进房来,道:“刚才那些下人们见你回来,又提出要离开,我想找少爷你来拿个主意。”
白玉郎挥挥手道:“让他们走吧!钱也一分不少地发给他们。”
福伯点了点头,道:“那老奴这就去办。”
白玉郎问道:“福伯你怎么没走?”
福伯苦笑道:“且不说老爷曾交代过老奴,一定要好好照顾少爷你,就凭着少爷与老奴这二十几年的主仆情谊,我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少爷你啊!”
白玉郎点了点头,忽然问道:“福伯,你说我爷爷和叔叔知道我投降大秦之时,会作何感想?”
福伯摇了摇头,道:“这老奴就不知道了。不过他们肯定会受责罚。或许陛下会宽宏大量,念在白家这么多年劳苦功高的份上,保住白家爵位。可是少爷你,恐怕是回不到大龙了。不过不管少爷去哪,老奴都会陪着你的。”
福伯的话意思很明确。一旦白玉郎投靠了大秦,那么就成了叛国贼,不但龙朝容不了他,就连白家也会将他逐出家门。
“回不去了么?”白玉郎望向门外湛蓝的天空,喃喃自语道:“这里的天空可真是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