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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缺德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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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来坐,公孙隰朋坐了次位,其次才是齐侯召忽东郭牙,曹刿也跟着进来,坐在了最下手的位置。

    众人一天赶路,都有些劳累了,也相当消耗体力,全都坐下来用膳,子清和寺人们站在旁边伺候着。

    刚吃了一会儿,突然有人进来,低声和公孙隰朋说了几句话,公孙隰朋皱了皱眉,就起身出门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公孙隰朋才走进来,面色有些不好看,进来亲自关上了大门,然后走回去对齐侯和吴纠拱手说:“君上,大行人,方才有探子回报,莒公今/晚在宫中接待了鲁国使者。”

    他这一说,满座皆是惊讶无比,他们此行来到莒国,一个目的是来寻访曹刿,另外一个假目的是用盟约做掩护,齐国和莒国的盟约就是一同讨/伐鲁国。

    之前已经谈妥了盟约,莒子也积极的响应瓜分鲁国的土地,结果现在莒子竟然接见了鲁国的使臣。

    吴纠不动声色的环视了一下众人,曹刿坐在最下手,神态很自如,其他人都蹙眉在想事情,而曹刿则不以为意,用小匕盛着肉羹,吃的豪爽。

    吴纠见曹刿的样子,不由笑了笑,说:“看来曹师傅又先知了?”

    曹刿听吴纠和自己说话,这才放下手中的小匕,用帕子擦了擦嘴和手,笑着说:“并不是什么先知,不过莒子为人狡诈,而且贪得无厌,如此两面三刀,也不出人意料。”

    吴纠点了点头,他虽然不了解莒子到底是个什么人,毕竟他不是莒国人,不如曹刿知道得多,而且历/史上莒国也没有太多的记载,吴纠无从得知,但是这也不太难理解,哪个国君不是贪得无厌之人?纵横捭阖之术,本该如此,更别说什么口头的盟约了。

    吴纠笑着说:“曹师傅定然已经有了好法子?”

    曹刿摇头说:“好法子是没有,但是缺德的法子是有的。”

    吴纠似乎更有兴趣了,说:“怎么个缺德法儿?”

    曹刿笑眯眯的说:“这还要看大行人,是想要和莒国打,还是想要与莒国和。”

    吴纠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齐侯,齐侯这才幽幽的说:“东方之国,除我齐国之后,就属鲁、莒两国强大,如今孤与鲁国交恶,不可再与莒国交恶。”

    曹刿点点头,说:“也就是能和便和。”

    吴纠挑眉说:“那不能和呢?”

    曹刿一笑,伸手叩了叩桌案,发出“哒哒”两响,笑着说:“不能和?那便强和?逼和。”

    吴纠拱手说:“还请曹师傅见教。”

    曹刿说:“见教不敢当,刿且说一说这缺德的法子,各位姑且一听。”

    曹刿说着,顿了顿,笑眯眯的,一副神采飞扬的模样,一对眸子仿佛是宝石,绽放着不一般的火彩,又说:“莒子接见鲁国使臣,必然不能只是一次,君上和大行人可派探子继续去查探,等到第二次再接见鲁国使臣的时候,大行人可来个出其不意,随便找个借口,进宫面见莒公。”

    吴纠说:“见莒公?”

    曹刿笑着说:“莒国一方面答应大行人攻打鲁国,而且立了口头盟约,大行人若是当面去问,莒子定然不敢当面毁约,定然是甜言蜜语安抚大行人,若是找个鲁国使臣觐见的时候,当场堵住使臣,质问莒子,面对齐国的大行和大司行,莒子不和也不行。”

    吴纠一听,原来曹刿想的真是个缺德的法子,是要让自己找个鲁国使臣觐见的时间,去堵鲁国使臣,莒子若要面子,必然需要从鲁国使臣和齐国使臣之中选一个,而齐国这次派来的使臣是吴纠和公孙隰朋。

    就算莒子看不上吴纠,但是公孙隰朋的名声是响当当的,恐怕没人不怕,再加上齐国和鲁国相比较,自然是齐国强大一些,而且鲁国和莒国之间隔着阳国和邾国,两国若要交战,必须向其他国/家借道,而齐国若想和莒国打仗,直取便可,这利害冲/突一比较,莒子肯定要选择齐国,而放弃鲁国。

    这就是曹刿所谓的缺点法子,逼和,不和也得和。

    曹刿说完,吴纠就笑了一声,说:“曹师傅是鬼才。”

    曹刿也不避讳吴纠的夸奖,拱手一礼。

    齐侯当下让公孙隰朋再派人去探查,等下次鲁国使臣进宫之时,就让吴纠和公孙隰朋去堵鲁国的使臣。

    众人用了晚膳,因着吴纠身上还有伤,很快就散了,子清扶着吴纠回房间,吴纠说:“子清,你还没用晚膳,去用膳罢,我自己来也行。”

    子清有些不放心,不过拗不过吴纠,答应了一声就走出了房间。

    子清一个人往膳房去,因为时间夜了,膳房里已经没有膳夫,子清一进去,就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还以为是闹耗子,结果仔细一看,原来是个人,蹲在灶台边上正在吃东西,他也不用匕,捧着一块没切过的熟肉,直接往嘴里啃。

    子清险些吓了一跳,惊讶的说:“曹……曹师傅?”

    原来竟然是曹刿。

    刚才在席上,曹刿已经用了膳了,没想到竟然还跑到膳房来了,子清一脸惊愕的看着曹刿,曹刿一看,连忙放下手中的熟肉,然后还不急不缓的擦了擦嘴。

    子清看的眼皮直跳,说:“曹师傅方才没吃饱么?”

    曹刿咽下堵在嗓子眼儿的肉,咳嗽了一声,说:“匆忙赶路,难免有些饥饿。”

    子清看着被啃得乱七八糟的熟肉,心想着怎么也觉得不是“有些”,反而像是一头恶狼似的。

    子清走过去,将那熟肉用刀子切了切,切成小块,然后放进器皿中,递给曹刿,曹刿笑着说:“你还会切肉?哦……我险些忘了,你怕不是会理膳,只是会用刀罢了。”

    子清眼神一抖,说:“子清不明白曹师傅的意思。”

    曹刿笑眯眯的捏了一块肉丢进嘴里,一只胳膊搂住子清的脖颈,将人勾到自己怀里,他比子清高了一个头,笑着压下来,俨然把子清当成了拐杖,说:“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瞧你这小姑娘,似乎有些武艺。”

    子清眼睛一眯,说:“说谁是姑娘?”

    曹刿笑着说:“这儿还有谁,自然是你。”

    他的话刚说完,子清眼睛一眯,猛地向后一顶手肘,“啪!”一声,却被曹刿瞬间反应,搂着他脖颈的手快速一撤,猛地/下压,手臂一下挡开子清的手肘。

    子清后退一步,下盘猛地一扫,曹刿也快速后退,拉开距离,一瞬间两个人快速的接了两手,曹刿还稳稳的托住装熟肉的器皿,笑眯眯地说:“你果然是会武艺的。”

    子清冷哼了一声,转身要走,曹刿追上一步,笑着说:“咦?好生奇怪,在公子面前,乖得像只小猫似的,怎么在我面前,就这般亮爪子?”

    子清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说:“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不是曹师傅说的么?”

    说罢,子清甩了一下袖袍,转身就走了,曹刿托着碗,笑眯眯的看着远走的子清,继续吃起东西来。

    子清走了之后心里“梆梆”猛跳,因着他的身份也只是齐侯知道,公子只是暗暗敲打了两下,而曹刿仿佛知道的一清二楚,子清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子清走回房间,吴纠正趴在榻上,惊讶的说:“这么快就用完膳了?”

    这样一说,子清才感觉肚子里空荡荡的,饿得不行,但是又不好再出去,只好硬着头皮说:“用……用完了。”

    等子清伺候着吴纠睡下之后,这才饿得要慌了,连忙偷偷跑出去,准备去膳房找些残羹冷炙来吃。

    结果子清来到膳房之后,锅碗瓢盆里根本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盆子里有一把生豆子,膳房的案子上倒是丢着一堆的骨头,而且还用骨头摆了一个笑脸。

    子清看着那些骨头,气的差点把案子给踹翻了,这定然出自曹刿那头蛮牛之手!

    子清几乎要被气炸了,差点把生豆子都给啃了,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两张大饼,大饼还鼓囊囊的,揭开一张大饼之后,竟然发现饼里面藏着一块肉,是之前子清切好的,看起来是曹刿留下来了两块。

    子清赶紧把饼和肉吃了,心里的火气这才稍微少了一些……

    第二日清晨,吴纠还在睡梦中,就听到有人“乓乓乓”的在敲门,敲得脑仁儿直疼,隐约听见子清的声音说:“大司行,公子还未起身呢。”

    公孙隰朋的声音说:“劳烦你去和大行人说一声,隰朋有重要的事求见。”

    子清有些迟疑,毕竟公子身上还有伤,正在养伤,这一大早的,实在太早了。

    吴纠听着外面的动静,也醒了七八分,撑起身来,说:“子清,我醒着了,请大司行进来罢。”

    公孙隰朋一听,赶紧大跨步走进去,一走进去就发现吴纠还坐在床/上,只穿着白色的亵衣,身材显得异常单薄纤细,头发散下来没有束发,有些凌/乱,又显得异常慵懒。

    公孙隰朋吓了一跳,赶紧背过身去,说:“隰朋唐突了。”

    子清连忙过来给吴纠套/上外袍,整理头发,吴纠说:“无事,大司行有什么要事?”

    公孙隰朋被这一说,才想起来,连忙说:“大行人,鲁国使臣一早进宫去了。”

    “一早?”

    吴纠有些诧异,这么早就进宫去了,公孙隰朋说:“听说昨日莒公接待鲁国使臣一直到深夜,相聊颇欢,今日一早又请鲁国使臣去宫中用早膳了。”

    吴纠听了眯了眯眼睛,说:“劳烦大司行准备一下,咱们进宫。”

    公孙隰朋一听,立刻拱手说:“是,隰朋这就准备。”

    子清连忙说:“公子,万万不可,公子还有伤在身,这么进宫去,万一公子身/子吃不消,如何是好!”

    公孙隰朋刚要走出去,就听到子清的话,立刻也顿住了,颇为踟蹰,毕竟前些日子吴纠险些丧命,那苍白到透/明的脸色,众人还历历在目。

    吴纠摆手说:“无妨,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不知什么时候能堵住鲁国使臣,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正好……”

    吴纠说着,冷笑了一声,说:“趁这个时候,纠正好要与莒公算一算这旧账。”

    吴纠说的轻飘飘的,但是公孙隰朋和子清都没办法反/对,公孙隰朋当下立刻出去准备,齐侯一大早也听到了这个消息。

    吴纠从驿馆出来,准备蹬车的时候,就看到了一身黑衣打扮的齐侯,穿的很低调,仿佛真是个主书一样。

    吴纠诧异的说:“君上也要一同进宫?可是……”

    齐侯在逃亡的时候,曾经住在莒国一年,莒子是认得他的,齐侯却不在意,说:“孤不放心二哥,一同前往,若是不可,便在宫门口等候。”

    让齐侯在大门等待的人,吴纠也是第一个……

    因着时间紧迫,众人快速蹬车上马,往莒宫而去。

    鲁公听说齐侯登位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拜访莒国,恐怕齐国和莒国联/合/起/来,东方三个大国,就是齐鲁和莒,若是两个大国联/合/起/来,那鲁国就危险了。

    所以一时之间,莒国竟然成了一个香饽饽,鲁公也不甘落后,派出使臣去了莒国,同时还带了不少美/女和美玉。

    昨天晚间,莒公接见了鲁国使臣,其实莒公也忌惮齐国的盟约,不敢接见鲁国使臣的,但是一方面莒公不甘心,毕竟之前因为密姬的事情被施压,面子实在过不去,想要讨回一点儿面子,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鲁国送来了不少美/人,真是投其所好,莒公心里痒痒的厉害。

    莒公接见了使臣,美/女们使出浑身解数,把莒公捧上了天,昨天夜里莒公当真万分高兴,所以今日一早,又请鲁国使臣进宫,请用早膳。

    莒公之所以这么肆无忌惮,其实也有一些刺客的缘故,大行人纠被刺客行刺的事情,已经从梁甫山传来了,虽然吴纠命大没死,但是伤势颇重,莒公的探子早就得到了消息,所以莒公认定吴纠不可能这么快回来,也就有恃无恐的接见了鲁国的使臣。

    莒公哪知道,吴纠此时正在前往宫殿的路上。

    宫中虽然才是清晨,但是已经歌舞升平,女酒歌女舞/女在殿中翩翩起舞,鲁国的使臣百般吹捧莒公,将他几乎捧上天,再加上美/女的助兴,莒公才醒过酒来,此时又被灌得满面通红。

    一时间四周都是劝酒的声音,美/女在怀,莒公美得已经找不到东南西北了,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寺人快速跑进来,跪下来说:“君上,齐国大行人、齐国大司行求见!”

    莒公险些没听清楚,乍一听有些懵,反倒是鲁国的使臣听清楚了,直到寺人说了第二遍,莒公才险些吓出一身冷汗,说:“这……”

    鲁国的使臣笑着说:“莒公酒兴正浓,何必见扫兴之人,不见便是了。”

    莒公虽然也这般觉得,但是心里“梆梆”的猛跳,毕竟他可是派了死士行刺的人,恐怕齐国的人是来兴师问罪的。

    莒公不想见,但是心里有不踏实,最后只好说:“几位使臣且在偏殿稍做休息。”

    几个鲁国使臣一听,心里都有些没底儿,但是又不好违逆,只好被引着走出殿去,从后门直接到了偏殿。

    那几个鲁国使臣又怕莒公见风使舵,心里也不安生,在偏殿转了一会儿磨,实在忍不住,偷偷跑回来躲在暗处往里看。

    吴纠一身白色长袍,腰束四指宽玉带,缀着一个洁白的玉敦,整个人有一种出尘之姿,大步从外面走进殿中。

    吴纠身后还跟着齐国的大司行公孙隰朋,召忽东郭牙,最要命的是,莒公还一眼看到了曹刿。

    曹刿也穿着齐国庶子的衣服,俨然变成了齐国的食客。

    之前莒公也听说曹刿的名头,派人去请,结果曹刿不入朝,莒公亲自去请,曹刿还是不入朝,最后莒公大怒,奚落了曹刿一顿,因着这些,莒公也是识得曹刿的。

    吴纠走进来,拱手笑着说:“莒公,齐国大行人有礼。”

    莒公连忙拱手说:“大行人,怎么一早就进宫来了,这……这所谓何事?”

    吴纠不急不缓的笑着说:“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

    吴纠说着,瞥了一眼大殿的角落,连接着偏殿的垂帘后面,有个人影鬼鬼祟祟的趴在那里,吴纠都不用猜就知道是谁。

    吴纠顿了顿,脸上的笑容扩大了一些,说:“纠是前来和莒公敲定伐鲁之事的。”

    他这话一说出来,莒公顿时脸色僵硬至极,那几个藏在暗处的鲁国使臣吓得面色苍白,互相面询,这莒公,果然是个两面三刀的人,竟然想要两面迂回讨好!

    齐侯站在齐国使臣的最末,伸手捧着吴纠的佩剑,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旁人都没有注意他。

    齐侯听着吴纠笑眯眯的声音,不需要抬头就已经想到了吴纠那种狡黠的表情了。

    齐侯心想着,之前的猥亵之仇,再加上梁甫山的一箭之仇,不需要旁人多嘴,也是该让他的好二哥好好顽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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