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焉看着翩翩笑得开怀,心里再叹,傻吗,她根本想的不是自己心中所想罢。
“长生常常欺负人吗?”沧焉顺着翩翩的口气问。
翩翩摇头,只是说:“我是黄泉花啊,最能感知煞气和戾气,长生看你的时候,太不友善了些。我还没有见过长生此般呢,不管以后我们如何,至少,我们曾经都是一对啊,我该护着你的。”
沧焉见她语气郑重,一时有些挪不开眼,痴痴看着翩翩。翩翩啊,你可知,正是抢走了你才会令长生如此愤恨我?而此次,又在长生的眼中看到了势在必得的决心,沧焉心中苦涩,却是半点说不出来。
翩翩在天界照样每夜都打坐练功,沧焉问她,她只说自己受了极重的伤势,法力不济急需补回来,想要再问,却也问不出来。沧焉心中疑惑更甚,看着紫薇大帝和其余仙人的神色,不像是法力不济的样子,但是观之翩翩的日常,确实不怎么用法力,就算是开心眼也是片刻,不曾超过一炷香的时限。
这样一想,沧焉也信了。
早上起身,就能看见花丛之中翩翩打坐的身影,沧焉每日起身都要看一眼,方觉得心安不少,以前的事情给翩翩说了不少,她有时答是,有时又低着头不说话,沧焉觉得可能翩翩有些抵触自己和她的亲昵过往,之后竟是也不怎么提及。
这日,沧焉才起身,一阵风动,他微笑打开窗子,就看见翩翩笑得开怀手中持了朵曼珠沙华递给他,沧焉从容接过,将花插在了净水瓶中,回头看去,翩翩着一身鲛纱,远看是一身白素,近看却有五彩光华流转而过。还是那双白雾不散的双眼,而沧焉这些日子已经看得习惯。
翩翩将头上的白绫解下来,沧焉不解,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看见她取下额上的白绫,沧焉一直觉得这白绫可能对于翩翩有特殊的意义,当翩翩将白绫递给沧焉的时候,沧焉愣了愣。
“给你,我祭炼好了。”翩翩道。
沧焉手摸上那白绫的时候就感觉到了,白绫上面属于翩翩独有的仙气撼人。
沧焉失笑:“你近来都在祭炼这个吗?”
翩翩点头:“偶尔为之,有时候也会法力不济,不过仙界天地之气浓郁,适合修炼。”
“给我干什么?”
“防身啊,你仙力好弱,肯定需要这种法宝,我见你身上的法宝不多就做了这个。”
沧焉手看着带着翩翩气息的白绫,微微笑起来,温润若水,冲着翩翩点点头。
“不是你用的吗?”沧焉又问。
翩翩摇头:“本来是用来遮盖双眼的,后来觉得碍事,上了天界觉得神仙都不甚强,所以干脆不用了,谁说我丑我揍他就罢。”
沧焉哭笑不得:“那我怎么用?”
翩翩怔愣一刻,看着眼前婉约温柔的人儿,忽然伸手去触他披散下来的发丝,身上金光又起,翩翩手中的发黑白相交,顺着她的手慢慢滑落,枯发混着墨黑,触手干燥生涩。沧焉一惊,忽然想要遮挡住这一头斑驳的发,他在她心中一直都是完美无瑕,他不想让翩翩看见自己的残缺。
可是……他已然不是,完美无缺。
翩翩这时仰起脸,微微笑:“把头发绑起来吧,刚好当是发带,用法力蕴养一段时间就会好的。”语气中竟然有些撒娇的成分。
沧焉愣愣看着翩翩,心中充斥着自己也不知道的情愫,这一刻,他才觉得,不管翩翩记得不记得,永远都是那个记忆中的翩翩。他的手抚上翩翩清秀的脸,微微摹拭,翩翩也不反感这种触碰,只是好奇歪头。
沧焉挽起唇,面若春水:“好。”
翩翩自告奋勇给沧焉绑头发,绑了良久,沧焉也不恼怒,就在水镜前看着她忙碌,拆了一遍又一遍。
“你的本体是什么啊?”翩翩边梳发边问。
沧焉道:“本是昆仑山上一尾金鱼。”
“哦,原是水生生物呢,怪不得沧焉你这么温柔啊!”
沧焉好笑:“和温柔又有什么关系?”
翩翩只说:“我觉得你眼睛好好看呢,就像是水做的一般,人脾气又好。”
“是么?以前昆仑上还有一只鲤鱼精,那脾气叫一个火爆。”
“那后来呢?”翩翩好奇。
“后来昆仑的小妖精都被他欺负过几次,他觉得昆仑不好玩了就去别处修炼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