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不知道的。
戚泠心一紧,提高点音量:“他怎么了?”
何慧看他不高兴,低头只笑着道:“都说他帅,近看果然很好看。”
戚泠心里更不舒服几分。只是理由和何慧心里所想,相去甚远。
戚泠回到言禾身边坐着,言禾看他一脸不高兴,笑问:“怎么见了女友都不高兴?”
戚泠瞪他:“她说你好看。”
言禾愣,片刻后,忍不住握拳靠近嘴部遮掩着笑起来,眼笑的弯弯,瞳色浅。
唔,果然是,很好看。
戚泠的气性也被他突兀地笑掉。
晚上寝室熄灯,戚泠想了片刻,起身跑到过道处,拨通了言禾的电话。
如果没人接就算了,戚泠这样对自己说。
辗转反侧的言禾几乎立刻就接起来,下意识道:“妈?”
戚泠有点尴尬,轻声说:“不是,是我。”
言禾有几分失望,温声说:“哦,戚泠,找我什么事吗?”
戚泠舔舔唇角,声音压得更低:“你还是睡不好?”
言禾揉了揉眼睛,几不可闻嗯了一声。
戚泠默然片刻,厚着脸皮:“我也没睡着,不如说几句话?”
“好的。”
戚泠:“你什么时候生日来着?”
言禾:“下个月二十号。”
戚泠:“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言禾笑:“没,我希望我妈抽出空来陪我过……不过可能性不大。”
戚泠抿唇,言禾沙哑嗓子道:“我有点困,如果没人回答你就挂了吧。”
异常性|感的沙哑。
戚泠被夜风吹着,脸也有几分烫起来。
“好。”
言禾:“谢谢你。”
好半晌,戚泠结结巴巴:“你,不需要说这个。”
人已经不回答了。
第二日见到的言禾又活了过来。
周五放学,戚泠问:“你不去打篮球吗?”
言禾身体有点僵硬,强颜欢笑道:“暂时不想去。”
周末,何慧约戚泠出去,戚泠推掉,回了家。
周日的晚上,言禾打了电话过来,戚泠受宠若惊,接起来言禾的声音疲惫非常。
戚泠有点懂了,言禾失眠得厉害。
至此,戚泠每晚踩着点给言禾打电话。言禾不烦他,虽然总是说几句话就睡过去,但是也比睡不着好,戚泠这样想着。
言禾不说烦,有时候会主动给戚泠打个电话。
戚泠就像是上瘾一样,戒不掉。
持续了一周,寝室的哥们调笑:“你这每天晚上真是,何慧不烦你吗?”
戚泠不回答,任由他们想着是谁。
然而这暧昧的态度,就有人把玩笑开到何慧面前去。
当何慧问戚泠的时候,他顿时有些头疼,生硬道:“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何慧小声说:“已经有几周周末没一起出去玩。”
戚泠不冷不热道:“期中考试马上来了。”
何慧失声,咬唇。戚泠深吸口气,道:“我觉得配不上你,不如我们还是……”
何慧猛然眼睛睁大,戚泠心软一霎,话没说连续,何慧立刻找借口离开。
周三照例体育课,男生跑1000米。
言禾跑完直喘气,慢慢在操场走着,刚跑完的同班同学张峦子冲上去就把手搭在言禾的肩上半搂着,上气不接下气:“兄弟,走不动了,给我靠靠。”
言禾瞳孔收缩,猛然推开他,张峦子被这猛力一推推出几分火气,正要说话,一抬头看见言禾满额头的冷汗,愣了愣,还没问他怎么回事,言禾就跑了。
张峦子想起来跟着言禾走,找到言禾的时候,他刚吐完。
张峦子彻底呆了,指着言禾问:“你这是,怎么了?”
言禾闭眼,带了两分虚弱:“跑完步,胃不舒服,你刚好凑上来。”
张峦子没忘记言禾当时看自己的那一眼,但是言禾的解释没问题。
张峦子好心:“我扶你起来吧。”
言禾立刻摆手:“别,你等等……”
张峦子不解,言禾道:“你给我买个胃药去吧,止胃酸那个,拜托了。”
张峦子反应过来:“哦哦哦,看我……那你就在这儿?”
言禾站起来,用水冲脸,清醒几分,说:“我在操场等你。”
张峦子点头,一溜跑就出去了。
言禾强撑的样子才剥落,慢慢往外走去,眼前还有点重影。
下午言禾请了假。
一周结束,戚泠也明显感觉到,言禾的精神状态很糟糕。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言禾瘦了。
周六,张峦子和戚泠是一个寝室的时候,戚泠做作业,张峦子就和其他人开玩笑。
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将周三的事情讲了出来,戚泠写字的手停住。
张峦子笑:“你们真不知道,他当时的眼神,我还以为是我把他恶心吐的,谁知道是胃不舒服。”
寝室有一个同学开始附和:“他好像是胃有点问题,有一回我就撞见他在吐来着,脸色那个白啊~他不是请假了吗,该是去看医生了吧!戚泠,你们是同桌,言禾是什么问题啊?”
戚泠蹙眉,手捏紧。
言禾是没有胃病的。体质也好,爱打篮球,不会跑个一千米就倒。
戚泠想到了每晚的电话,言禾声音带着的那两分沙哑,并不正常。
他脸色直直沉下去。
吃过晚饭,戚泠看着手心那把钥匙,坐着想了很久。
这是言禾家的钥匙,他上学期去的勤快,有几次言禾不在就被锁在门外,言禾干脆给他配了把。回想起来,差不多有两个月没去过言禾家里。
半个小时后,戚泠揣着钥匙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