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泠把车停在路边,言禾还有点迷糊。
戚泠看他一眼,道:“我去把人带出来,你就在车里,别乱跑。”
言禾:“能下去走走吗?”
戚泠:“最好不要。”
言禾抱着抱枕,巴巴看着戚泠走了出去,往那霓虹下去。
言禾歪脸。
其实俞泉找戚泠是很对的,戚泠很,能打。
不过现在穿的人模狗样了看不太出来,戚泠揍人,应该是,很疼的。
言禾失神一会儿,还是下了车。
他站在车门边上,靠着车,往戚泠去的那处看。
进出的都是男性,言禾并不是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只是第一次来,和想象中还是有点区别的。
至少,他可能会把这种地方想的……
言禾看着个扭着腰的男人从眼前过去。
内敛些?
那男人忽然回头带着暗示意味看了他一眼。
言禾:……
言禾低头。
再抬头,走了,言禾松口气。
言禾看着酒吧门口,勾肩搭背的不乏,接吻的也有零零散散,或带着微醺的醉意,或带着暗示意味极为强烈的笑容。言禾揉了揉额角,他无法想象戚泠走进走出,他胸口有些闷起来。时间能改变的,永远超越想象。
强烈的隔阂生疏感笼罩。
言禾摸了摸自己裤子后包,嗯,有的。
又安心几分站在原地,神游天际乱想。
思维有多远,言禾就滚了多远。
“哟,一个人?”
身边不知何时站了个男人,擦着打火机,开始点烟。
言禾礼貌道:“不是。吸烟请不要靠近我朋友车好吗?”
那人抬头,烟没点着,他也不点了,收起来。
打量的目光粘滞着言禾的脸,让他不舒服。
“大学生?”那人挑眉,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周身带着几分酒气。
言禾:“不是。”
“才毕业?”
言禾:……
博士才毕业算才毕业么?
那人走近一步,声音又低了:“什么朋友?你看,我行吗?”
言禾汗毛都倒立起来:“你再过来我会揍你的。”
那人低低笑了,伸手并二指措不及防摸了把言禾的脸,言禾气促,眉心都蹙了起来。
“你是混血儿?五官这么立体,这么……”
话没说完,言禾当真挥了一拳,那人躲过,又要不要脸凑过来,言禾重重推开他往外走几步,呼吸越发不顺畅,言禾:“滚远点。”
那人好奇,又往前几步。
言禾开始咳嗽了,他大口吸气,只觉氧气离他远去。
那人被吓了一跳,顾不上*,慌乱:“你怎么了?”
言禾只吐了个字:“滚。”
站立都不稳,他颤颤巍巍去摸后袋的药,开始头晕眼花。
言禾跪在地上,眼眶因着喘息深红,他单手撑着地,头低着,另一只手去摸药,就是不断抖。
忽然一个声音穿透嘈杂愤怒问:“在哪里?”
言禾艰难:“后、后袋、裤……咳咳……”
一双手打开药盒口,塞他嘴里:“吸气。”
言禾吸气。氧气瞬间又回来了,世界渐渐清晰。
他狼狈抬头,对上戚泠紧促的眉眼。
戚泠把他扶起来靠车边,言禾咬着药盒吸嘴,不断吸入,不敢断。
看着戚泠回头就抓着那人领口问:“你碰他哪儿了?”
“摸了下脸怎么……”
话没说完,戚泠一个拳头就过去了,稳准狠一击命中。
言禾拿着药,侧头不再去看,再缓缓,又觉得好了很多。
耳边却有戚泠揍人的声音。
情绪渐渐平复,言禾觉得去了半条命,倚在车旁喘着,怕氧气又消失而去。
那紫色的药盒,紧紧拽在手心,不敢放。
一张稚嫩的脸出现在他面前,脸上有点红晕:“你这是,哮喘?”
言禾:“过敏性哮喘。”
那人点点头:“你对什么过敏?”
言禾:“尼古丁。”
那人又点点头,总结道:“你是直的,不喜欢这里的气氛?他搭讪你你觉得恶心?”
言禾不说话了。
那人露出一口白牙笑了起来,带点青春的稚气:“我有个亲戚有哮喘,这病和情绪关系很大。你是戚泠的朋友吗,我是孔冬松。”
言禾低低喘着,点了点头,沙哑着:“言禾。”
戚泠回来,衣衫的扣子都解开了,眉眼下有点擦伤,不细看看不出来,他的袖子都卷起来,他看言禾一眼,带点小心翼翼问:“上车?”
言禾点头。
戚泠对孔冬松道:“你坐后面去。”语气带着几分气急败坏。
孔冬松也不说话了,乖觉上车。
言禾摊在位子上,去拉安全带,戚泠见了,给他拉好,他不拒绝。
戚泠给他那边窗子打开。
车子发动,夜风慢慢缓解带走了酒吧那种烟雾缭绕的空气。
戚泠侧看一眼,见言禾好些了,道:“不是叫你不出去吗?”
言禾低声:“嗯。”
戚泠:“那你还去?”
言禾有气无力:“非要互相伤害吗?”
孔冬松:“噗……”低低笑了。
戚泠无话可说。
戚泠开到小区,停下,孔冬松一看,不下车了。
戚泠和言禾先后下车,戚泠道:“出来。”
孔冬松连连摇头:“不要。我要回我住的地方。”
戚泠:“我揍你了!”
孔冬松:“你试试。”
戚泠扶额,捏了捏额角:“行,你等着。”
转身往小区里去了,孔冬松急了,对着他背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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