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笑,既然走上了这条江湖路,那就不再是花园里的花朵,必然要经受风霜雪雨的洗练,这点言语上的“刀剑”又算什么。
教徒弟,最忌讳心软二字,严师才能出高徒。李玄都虽然是初为人师,但当年师父是怎么教他的,至今还历历在目。
吃过了包子,李玄都起身前去结账,只花了十文钱,然后带着小姑娘去往糕点铺子,准备买几样糕点。
风阴府的府城,自然比不上帝京,可也是一处繁华地,这儿的糕点铺子还算不错,周淑宁虽然出身书香门第之家,但周听潮生前为官清廉,一年俸禄不过百余两银子,又要养家糊口,周淑宁自小的日子,还真比不了那些锦衣玉食的官家小姐,此时见到琳琅满目的糕点,顿时就有些走不动道。
李玄都倒是不小气,挑了几样精致的素淡糕点,少放油糖,以糯米制成,虽然口味清淡,但不会生腻,大概有两斤重的样子,花了九钱银子,差不多是一个三口之家一个月的花销,用油纸包裹好了,出来店铺之后,李玄都手掌一翻,便消失不见。
周淑宁见此景象,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可再看李玄都的上下
左右,根本没有半点油纸包的痕迹,那么大的一个油纸包,能放在哪里?
看着周淑宁的疑惑眼神,李玄都没有作答,只是领着她先找了家客栈落脚,毕竟这小半月的风餐露宿,对于小姑娘来说,着实不算好过,能歇息一二也是好事。
来到客栈房间,李玄都这才挽起自己的衣袖,露出手腕上的一串紫黑念珠,颜色幽深,共十八颗,乍一看之下,好似是一串熟透的葡萄。
李玄都解释道:“这世上不仅仅有武学术法,还有各种仙家宝物,其中有一种宝物,可以纳须弥于芥子,根据宝物品相,其中内藏乾坤的大小有所不同,寻常来说,就是三尺见方的大小。”
小丫头瞪大了眼睛,仔细端详这串念珠,发现每颗珠子上面刻有一个个小人,或坐、或立、或卧、或负手、或持剑、或诵经、或冥思,姿态各不相同,在小人周围又刻有各种艰涩的符篆,隐隐有豪光透出。
李玄都接着说道:“除了佛家之外,其实道家也有念珠,又称流珠。《太上三元流珠经》云:受之用白真珠,圆正明朗,大如桐子者三百六十五枚,应星宿之度,日月所会之期。又《太玄金锁流珠引》云:昼夜斗转,周天无穷,如水流之不绝,星圆如珠,故曰流珠也。”
“佛家念珠最常见之数是一百零八颗,寓意一百零八种烦恼,而道家流珠常见之数则是八十一颗,寓意太上八十一化,当然也有十二颗、二十四颗、二十八颗、三十六颗不等,唯独十八颗之数极为罕见,寓意修道路上的巍巍十八楼。我手上这串流珠的名字就是十八楼,每一颗珠子都是一件须弥芥子之物,内里乾坤大约有一口三尺见方的箱子大小,十八颗珠子连成一串,便等同随身携带了十八口大箱子。”
“不过这还不是最上等的须弥芥子宝物,正一宗的颜飞卿有一只口袋,名为乾坤袋,内里乾坤足有一座殿阁之大,不但可以存物,还能作为对敌法宝,以特殊手法将敌人收入其中,玄妙无比。”
说话间,李玄都手腕一翻,那二斤糕点又出现在他的掌中。
小丫头接过糕点,满脸神往,几乎是当作神仙故事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