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多。
给吴有匪扎针的这个专家年龄有点大了,话很少,从开始问了情况之后,开始施针,有时候会问一下吴有匪的感觉,其他时间别人问什么他也不回答,甚至眼神都不给你一个。
有些人是有那种可以牛的资本的。
吴有匪的脸侧到一边,看着自己被扎的感觉很不好,心都在抖,但是他是男人,面前有她的妻子,妻子的肚子里面有他的女儿,他不想在他女儿面前表现出他的胆怯。
他的手贴是明月的肚子上,可能是感觉到爸爸的手的温度,里面的宝宝不知道是踢了踢脚还是动了动手,他的手心微微发痒。
明月的手放在他的手上,来回的安抚着,就说他怕了嘛。
“感觉怎样?”牛医生问吴有匪。
他想都没有想回答,“有点痒。”
“痒?”
吴有匪后知后觉,“没什么感觉。”
因为腿的部分并没有多少知觉,有时候是没有感觉,扎针的时候只是对针尖的恐惧,扎进去一点感觉都没有。
没感觉并不好。
“吴先生,我希望在治疗的时候你能专心一点。”这是这个牛医生说过最长的一段话。
牛医生的医术不错,治疗好不少吴有匪这样类似的,当然也有没有治疗好的,他不是神,病人如果能够配合,效果肯定要好很多,他要第一时间知道病人的感受,动到那个穴位到底有什么感觉,有没有感觉,全部都要知道。
明月替吴有匪说他会的。
牛医生就拿眼睛瞪明月,谁是病人,病人身体的感觉你能做得了主?
有时候真的很想放弃了,生病的人自己阿斗坚持不下来了,那么努力的复健,那么配合治疗,结果看不到什么效果。
每天到医院来,妻子和助理都陪着,一路的目光,好的,不好的,他不需要别人来同情。
明月抱着吴有匪的胳膊,“你可以的,不是说黎明前的黑暗就是最黑暗的吗?想想你认为现在是不是最黑暗的时候,马上就要见到光明了。”
“我又不是瞎了。”
“我只是比喻好吧。”
“你看我像要坚持不下来的样子吗?”吴有匪用两只手抬着自己的脚,一边一下,他还是站不起来,只能是手扶着杆子,汗水像水一样往下面流。
“今天晚上你不睡觉了?”大晚上的还不洗澡。
“嗯,可能要加个班,得给孩子赚奶粉钱。”明月真想找个被子喝一口水喷出去,喷吴有匪的脸上,不缺钱的人每次都说这样的话,有意思吗?
打死她都不能信,但吴有匪确实要进工作室去,那就是说现在明月不能去打扰了。
只是在他背后说,“牛医生说你不能长期坐着不动。”
“那他是让我躺着?反正我现在也不能站着,他欺负我,你还帮着他?”
明月无话可说。
第二天明月进去看看吴有匪加班都干了什么,看完一脸的温柔,原来,原来他一整晚都在画他们的孩子,孩子这几个月的打B超的单子都给画了出来,这是他们孩子最早的画像,明月怎么看都觉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