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问法好了,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越来越怀疑的。”
“还是一开始。”夜衣不屑道:“你从虎口逃生,未免也太简单了吧?除非你跟那些被吃掉的人不是一伙的,而是远远地吊在后面才有可能不被那头傻虎发现。”
“原来如此,果然是个很大的破绽。”满少自嘲地笑了笑道:“事发突然,而且我的精神也确实受到一定冲击,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有点不清醒,随口就编了一个满是漏洞的谎言,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不过还是有个人真的信了。”夜衣有些无语地望向希北风道:“你的心态简直就像是过来游玩的,以后自己一个人记得谨慎点。”
“呃……”希北风无奈地点头,确实他的问题很大,那么大一个破绽在眼前,居然都没有注意到。
“新手就是好骗,随便说一说自己的可怜身世,就能得到他们的怜悯。”满少啧啧道:“只可惜这次碰到了一个老手。”
“可惜的不是碰到老手,而是碰到我。”夜衣道:“换了别的老手或许也会被你蒙骗,因为你所说的可怜身世大抵是真的,眼里传达出来的仇恨悲伤做不了假。”
满少怔了一下,道:“确实如此,以往别人中招之后,都觉得我说的全都是假的,不过如果真的全都是假的,他们又怎么可能对我产生那么一点儿同情心呢?凡事七分真三分假,才能够糊弄得了别人!”
希北风有些复杂地道:“既然你有那样的身世,又何苦坑害那些或许同样不幸的人呢?更不用说他们也向你伸出了援助之手。”
“假惺惺而已。”满少哼道:“他们不过是觉得有个人比自己更可怜,才会施舍一点儿东西获取我的感激心,好让他们忘记自己也是一个可怜可悲的混蛋。”
“这……”希北风摇了摇脑袋,安神草的效果还是挺强大的,至少让他的心态平和了许多,哪怕觉得很生气了,也还是在用极大的善意去思考整件事情,以至于连以往采用的阴暗思维模式都抛弃了。
不得不说,满少说得很有道理,说什么援助之手,不过是保留一出更惨的惨剧,好让自己获得心理平衡而已。
但至少。
“我没有那么想。”
希北风苦笑道:“毕竟我也不觉得自己多么不幸,虽然好像失去了一切,但慢慢地也融入到新世界里。活着,虽然有点儿辛苦,但是那点儿辛苦,并不算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人,无论是谁都一样,辛辛苦苦地挣扎在人海里。有的时候抓着别人的身体借力,有的时候踩着别人的身体借力,有的时候也被人如此借力。大家都想冒出头,呼吸到更为舒畅的空气,但最后也都一样,会坠落到最底下成为垫脚石。”
“如果说别人是假惺惺,那你就是伪善了。”
满少嗤笑道:“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不过就是想说,你明明知道自己的那份怜悯是假的,也要将这假的怜悯给别人,毕竟那就是实实在在的施舍,并没有什么不好。比起那些假惺惺的人,还是你这种人更加让人作呕。”
夜衣忍不住偷笑:“北风兄,感觉怎么样?”
“有点不好受。”希北风望了过去:“不过想必你也差不多。”
稍微愣了一下,夜衣也只能无奈的耸耸肩膀:“谁知道呢?不过比起伪善而言,像这种完全辜负别人好意的家伙,是不是更加让人可恨呢?”
“可恨又如何,能好好活下去的人,全部都可恨到家了。”
满少哼道:“只有死去的人才是好的,最起码他们的躯体化成了肥料回归大地,他们的财产被别人继承,他们的一切被别人剥夺!所谓的好人不就是这个样子吗?”
“那如果真的有一心为别人好的活人呢?”希北风道。
“那样的话,他死了,把财产留给我,把身体留给大地,不是更加好吗?”满少哈哈笑道:“没错,好人就该死,能活着的只有恶人,至于那些伪装成好人的恶人们,死有余辜。你们两个也一样,自以为是地可怜我。你们以为我是路边快要死掉的流浪狗吗?”
“只有你一个人那么认为吧。”希北风叹了一声道。
“那又怎么样?”满少鄙视地道:“在我的世界里,我认为的就是对的,如果你们非要说是错的也没有关系,反正很快你们就说不出话了。愚蠢的凡人!”
“你不也是凡人?”希北风摇头道:“老实说我还真不想跟你动手。”
“跟我动手,你们有资格吗?”
满少不屑地道:“两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即使是街边的流浪狗,也是能活活咬死一个人的。你们两个现在还有能力跟我打吗?现在你们调用不了钱之力,待会就会全身无力瘫软在地,到时候我随便往你们的脖子上开两个口子,你们就能慢慢享受渐渐死亡的滋味了。”
夜衣冷笑道:“除了钱之力,你以为我就没有别的办法对付你了?”
“或许有,不过你们都熬不到最后。”满少哈哈笑道:“明明知道茶水有问题还喝下去,你这个人啊,还真是自负得让人恶心。现在你就慢慢地品尝恶果吧,我不会对你们立刻出手的,我要等,耐心地等你们都倒下去。”
希北风无奈地笑了笑,直接扑通坐下去:“好吧,我承认,我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
夜衣缓缓地坐下:“我也得承认,身体确实在一点点的失去力气。”
满少微微蹙眉:“你们两个有什么花招就尽快使出来吧,时间拖得越久对你们越不利。”
“怎么会呢?”希北风笑道:“虽然大多数的情况下,拖着拖着就会把自己给拖死,但有的时候拖着拖着又能把自己给拖活起来。不拖一拖,怎么知道到底是拖到死,还是拖到重活起来?”
“或许拖着拖着,药效就消失了。”夜衣戏谑地道;“有些人抵抗药物可是不同于常人的,你就没有考虑过或许他和我,现在其实都是在恢复状态之中?”
“不可能!”
满少哼道:“就是一头牛,也得麻痹个半天!你们两个人的体质还没有强到那种地步吧?你们至少得麻痹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