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却是才气艳艳,据说当年他获得了科举状元之后,却是无心官场,好一派清风朗月。”
另一边孙宛白也出声了,“以南弦公子的才气,自是看不上这些诗句,比如说第一位公子,‘弱骨香枝散幽葩,也将金蕊泛流霞。’虽是说出了菊花的幽香,但是不免有些流俗,徒徒让人觉得艳骨升起,也怪不得南弦公子看不上,不若改成‘轻肌弱骨散幽葩,更将金蕊泛流霞。’这样或许更好一些。还有第二位,‘寒花已开尽,秋菊独盈枝’,我倒是觉得,改成‘寒花开已尽,菊蕊独盈枝’显得更为贴切一些,说起来,菊花是高洁之士,文清书院的学子们,欣赏的不正是这一层品性,可如今大多数人,却是不过是以诗赞赏了菊花的幽香志气,那内在的本质却是无人去看,该是流于形式了一些,便是我自己都不太喜,更何况南弦公子。”
她这么长长的自然而然地瞬间便说了一段,赵秋词只笑了一声,“宛白在诗词上的造诣果然是比我要高,如今单是听你这样评论,我自己都觉得获益匪浅。”
赵秋词似乎也适应了孙宛白的这天赋异禀,可程锦却是一脸崇拜地看着孙宛白,这简直就是标准的大才女好么,倒是她这样的表情让孙宛白有些奇怪,“锦儿怎么了?”
程锦认真脸,“宛白,我觉得今日,你定能将那些菊花全都带回去。”
孙宛白脸上一羞,“哪有你说的那般简单,这院子之中,不知还有多少才气不外漏的人呢。”
赵秋词却是接过话,“锦儿有所不知,秋词何止在诗词造诣上出众,虽是女子之身,内中却是冰肌玉骨的才气,当是不输于男儿的。”
“别听秋词乱说,只是平时看的书杂了一些。”孙宛白赶紧道。
不过程锦却是听明白了,孙宛白的名气之所以比不上已经嫁去了西凉的含之郡主,不过是为人低调,不喜张扬而已,单是但从这些日子的相处下来,其实也不难看出,若是真心与之相交的话,便会发现孙宛白无疑是一个堪称“咏絮才”的女子,诗词歌赋,经纬文章,皆有所涉猎,见识也比一般规格女子要深远,若非是女子,倒是相才加身的才子。
程锦笑笑,眼神之中却是带着一股揶揄,“长恨此次非男儿,常上玉坛也妄然。”
孙宛白眼中划过一抹动容,却也很快消散,只对着程锦一笑,又将视线放回了人群之中,似乎还在细细看着,程锦却是眨眨眼,突然来了兴致,“不若我也去,为你垫垫底?”
“说的什么垫底,若是兴趣来了,玩一玩也好。”孙宛白横了她一眼,程锦一笑,却是在众人沉寂的瞬间,高声道,“我也来一首。”
场中虽是有许多女子,可是敢于恃才出声的女子并不多,更多的只是男子,突然听到这个女声生,便是南弦都忍不住转回头看程锦,似乎是迟疑了一瞬,“清乐郡主?”
程锦微微挑眉,“南弦公子,不知我可以么?”
南弦一笑,“自是可以,论诗不论男女。”
京中的子弟子也是听说了这位清乐郡主,不过倒是极少听说她的才名,这时候,多多少少有了一些期待。
程锦看了看满园的菊花,唇角一勾,“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这首诗大有一股磅礴之气,其实倒也比较像程锦的性子会做出的诗,她话一出口,似乎场中安静了一瞬,因为这是至今为止,在众多吟咏菊花幽香的诗句中,唯一一首别出心裁的诗句,甚至比之于男子,更显出那一抹气概,南弦听罢,似是顿了一瞬,而后方才道,“好诗,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郡主好文采。”
程锦挑眉,便是一旁的孙宛白都忍不住开口,“锦儿,看来今日我是落败于你了。”
程锦却是一笑,笑声在她耳边嘀咕,“这不是我的诗。”
孙宛白却是微微惊楞,而也只是这么一瞬的时间,南弦却是声音清清淡淡继续道,“郡主的气概尚且可嘉,只是,这样的诗,未免多了一些杀气。”
众人之中又忍不住沸腾了一些,不知是谁说偶尔一句,“毕竟是将门之后呐。”
程锦点头承认,却是不说什么了,见此,孙宛白也忍不住了,开口道,“既然如此,南弦公子,我可否也来一首?”
南弦的视线看向孙宛白,微微点头,孙宛白却是看到了南弦的视线之后,微微错开了眼神,将视线放在那满园的菊花之上,“独立聘婷点缀幽,春风桃李未淹留。宁可枝头抱香死,不曾随风舞秋叶。”
这一次,程锦终于如愿以偿地在南弦的眼中看到了那一抹赞赏之色,有些玩味地点了点头,孙宛白的这首诗,倒也像是为她而作的,真正的大家闺秀,有自己的傲骨也有自己的傲气,但其实不正也说明了文清书院的传统,不愧天地,不同流合污。
“好诗,孙大小姐好诗才,南某敬服。”
简短的一句话,众人听出了南弦语气中从未对其他诗句的认可,不过却也让人觉得心服口服,毕竟孙宛白的才气摆在那儿,孙宛白似乎因为南弦的夸赞而多了一些羞意,不过语气倒也坦然,“多谢南弦公子。”
南弦只多往孙宛白看了一眼,微微点头,赵秋词见此,只道,“看你们如今都吟诗了,我岂能自甘落后当即也借势吟咏了一首,‘秋风有意染黄花,凌霜几欲凄凉雨,傲视也因同气味,新苑冷圃掩秋心。’”
同时傲视的才女,这首诗倒也是符合赵秋词的品性,同时不期然的,如此倒也得了南弦的赞同。
论诗到了这一处,南弦却是笑着道,“今日,诸位的文采,令南某佩服,前几日,为恩师筹办菊花宴之时,南弦偶尔吟得一句,思来想去,却是如何也吟不出下一句,不知诸位可为南某解惑,南某以一盆亲自种植的残雪惊鸿相赠。”
众人听着,似乎也因此来了兴趣,“南弦公子且说说。”
南弦一笑,沉吟了一瞬,开口道,“‘一从秋令平章后,千古高风说到今。’秋日赏菊,自开创以来,千古强说,如今年年不改,南某心有所感,吟出一句,不知谁能借得下句?”
众人听此,纷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是一时之间,难以对出契合南弦心情的句子。
程锦倒是理解,唯有南弦这样的人,才能吟出这样具有反思性的诗句,这里的多是富贵子弟,生活安逸,何曾有过这样心灵的反思,一时之间做不出来,自是正常了。
可却是见旁边孙宛白似乎是垂眸沉思了一瞬之后,唇角便升起了一抹浅淡的笑意,程锦见此,笑道,“宛白是想出了下一句么?”
苏宛白点头一笑,而后看向南弦,“南弦公子,不知‘世情儿女无高韵,只看重阳一日花’可否?”
南弦先是一愣,继而看孙宛白唇角升起的浅淡笑意,一瞬之后,方才反应过来,似乎是一笑,“孙大小姐,乃残雪惊鸿的知音。”
一句话已经得到了认可,南弦本想要推陈出新,反思打破,可孙宛白却以一句稍待俏皮的句子接了下一句,倒是将这简单的道理说得明白了,就算你说年年都咏菊平淡了又如何,你我都是这凡世的俗人,就喜欢在冬日赏雪,秋日赏菊呢。
程锦思考了一瞬,似乎也明白了过来,也理解了南弦那一声轻笑,只是听到南弦如此夸奖,倒是让孙宛白面上升起一抹小小的红润。
只是,这边正当热闹的时候,外围却是响起了另一片骚动,原本还在不断论诗的人,因为这一阵骚动,都往另一个方向看过去。
程锦等人自是朝着人声的方向看过去了,也不知这秋菊宴到底是吹了什么风,倒是将朝中的几位大神都往这边吹了过来,先是太子秦曜,成王秦晖,便是身有残疾的的玄王秦昇也过来了。
------题外话------
哎哟其实我就是喜欢像孙宛白这样的才女!
还有本章所使用的诗词,皆是唐诗宋词和红楼诗词外加西青改动,因为诗才欠佳只能做种事儿,大家默默看着,不要太计较【捂脸】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