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似是哀求,又似是毁灭一般地执着,无限地逼迫,不知道逼的是谁。
可程锦却是迎着脸,在楚睿逼迫的眼神之下,一字一句道,“是,我动心了。”
分明是承认的话,可从她的口中出来,却是带上了没有任何情意的冰冷,加之她眼眸之中的恨意,让楚睿的心似乎被什么东西狠狠一烫,然后捏住程锦下巴的手,顿时一松。
可是那一分疼痛仍旧停留在程锦的下巴之处,楚睿在程锦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神色已经怔怔,手臂早已垂了下来。
可程锦不知为何,似是控制不住自己一般,感觉到双眼之中有一些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地弥漫了出来,她也不管不顾了,只哽着声音,对着楚睿吼道,“你听见了,你也看见了,我动心了,大元帅,你满意了么?如你所愿,程锦对你楚睿,动心的!你满意了么?”
可是这一声几乎用尽了全力的怒吼之后,程锦却是未歇下来,依旧看着楚睿,道,“可是,楚睿,我恨你!”
“你明看见了我逃避凭什么逼我面对?你知道我要不惜一切一定要回我的家凭什么逼我承认,你的情义算什么,抵得住我多少经历过的岁月,抵得住生我养我的至亲么?你凭什么拿这份情义来逼我?你知道我有母亲等着我回去么?你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么?你什么都不懂,你只知道逼我,逼我去面对我不想面对的一切!”
程锦一边对着楚睿吼叫,一边又控制不住自己,声音也越发哽咽。
她怒吼的声音很大,早早就已经惊动了只是浅眠的扶桑和木槿,扶桑和木槿在她声音停下之后,在门外着急地叫了一声,“谷主……”
程锦却是对着门口怒吼一句,“你们离开,不许进来!”
严厉的声音,是平日里,她们没有听到过的。
她声音里的哽咽,扶桑和木槿自然也听出来了,可是,程锦不让她们进去,她们也不敢进去,而恰是此时,花听双也过来了,扶桑与木槿赶忙出声,“双姑娘。”
花听双看了看程锦的房门,里边似乎恢复了平静,可练武之人耳力过人,木槿扶桑都听出来,她自然也能听出来,只是,她还是走过去敲了门,“锦儿。”
里面传出程锦微变的声音,“双双,我没事,你们离开吧。”
花听双抿唇想了一瞬,还是道,“好,有事你叫我,我听得到。”
这一声,不仅是对着程锦说的,也是对里面的楚睿说的,比起扶桑她们,她更懂得能让程锦情绪如此的人,只能是那位大元帅,否则,以程锦身上的东西,若是别的人,哪里还能如此接近她。
回京之后,程锦与楚睿之间越发怪异,这件事情,她是知道的。
只是解铃还须系铃人。
他们都不能帮她什么,程锦是一个极有主见的人,同时也是一个执着的人,她决定的事情,若非有极为严重的厉害关系,否则,没有人可以动摇一分。
程锦的房门外边又恢复了安静,可房间里,程锦在吼完那一句话之后,也没有了声音,语气里的质问,表达出来的恨意,都被楚睿看进了眼中。
又是诡异的安静,可是,楚睿没有离去,他走进了程锦的床前,伸出了一双手臂,环住坐在床榻上,咬着唇不想发出声音可无奈还是发出了声音的程锦,程锦也没有反抗。
“我怎么会满意?”
轻轻的话从楚睿的口中吐出来,不知染上了何种情绪,他几乎是连人带着棉被,将程锦收紧在了自己的怀中,继续道,“程锦,我怎么会满意?”
他一边说着,下巴在她头顶轻轻摩挲,带来了一阵暖意,一只手掌也伸到她的脸上,以指腹,轻轻擦去程锦眼中流淌出来的泪水,动过温柔而又认真,语气也是从来没有过的温柔,“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罢,可我控制不住,程锦……哪怕你它看得低廉不足道,可是……”
楚睿拿出程锦一只手掌,放在他的心口之处,“这颗心,他为你跳动。”
楚睿的声音轻轻的,微微松开了程锦,却是双手撑住她的肩膀,认真而又执着地看着他,“程锦,未来终究是无知的,我爱的那个女子,是时时刻刻在我眼前的你,是那个神秘的叫做程锦的女子,充满故事执着坚韧的程锦,不论你过去来自哪里,未来要去往何处,无论你是妖是仙,是魔是鬼,是神是佛,无论是来自地狱阿鼻,还是来自天界瑶池,无论你最后是停留,还是……离开,这一刻,你还在我身边的这一刻,这一颗心,他为你跳动。”
他说得那么认真,那么温柔,可是,却是又那么的坚定,坚定到黑暗之中,似乎那一双眼睛,成了最后的光源,也是唯一的光源。
可是他的语气又是那么的卑微,卑微到明明白白告诉她,这时间千万女子,这个骄傲的男人,一颗沉稳厚重的心脏,只为了她而跳动。
何为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程锦无法理解,可眼前的男人,用最坚定,深情,专注的眼眸告诉了她。
那是多少女子都期待的唯一的爱,如今就在她的面前,甚至被她恶意诋毁不堪。
程锦眼角被拭去的泪水终于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她闭了闭眼睛,无论她是谁,来自哪里,最终又归往何处,不论她是停留还是离去,不论她是虚无还是真实……
就像一个魔咒,让她再也逃不开&
楚睿目光依旧灼灼看着她,那双璨若星辰的眼眸之中,只倒映了一个身影,孤单彷徨无措,还有挣扎,可一切,最终都归于凤凰浴火重生后的坚定与勇敢。
程锦能够感觉到握着她的肩膀的手掌,却是微微用了一些力气,程锦还是闭上了眼眸,任由泪水滑落,可冰凉无色的双唇,却是覆上了楚睿因为那一份坚定而微微抿住的双唇,辗转,研磨,碾压,甚至是撕咬一般。
楚睿先是对程锦的动作有一瞬的怔愣,而后却是很快反应过来,无言接受她的任何情绪,最后冲开程锦的唇瓣,扫入她的口腔之中,原本握着程锦的肩膀的双手,此时此刻,一只却是放在了程锦的脑后,一只手已经连带着棉被将程锦抱在了怀中,楚睿原本就是坐在程锦的床边,身子也瞬间将程锦束缚得更紧,似乎害怕这一刻是虚无的,下一刻,程锦便会凌空飘走或者无声逃离一般。
程锦似是也不甘示弱,一双手不知何时已经伸出了棉被之外,环住了楚睿的身子,两人似乎是在相互比较一般,这般激吻之下,谁也不让着谁,甚至动作之间,随着楚睿反应过来之后的霸道与程锦为了证明自我的坚定,越发激烈不可分离。
两人的吻,如同带着烈焰一般,点燃了彼此的双唇,不断地厮磨,不断地碾压那经过激吻之后而变得水润的唇瓣,而后长驱直入温暖的口腔。不断纠缠,谁也不愿意分开谁。
可谓是粗鲁的动作,谁也不愿放过谁,随着程锦嘤咛一声,楚睿的气息,强悍地入侵,两人的呼吸都因此而变得急促,更是唤醒了无数的感官,令人难以抵抗,直想要彻彻底底地放开,来一场酣畅淋漓的予取予求。
激吻最后似乎成为了一场博弈一般,直到程锦突然张了张嘴,将楚睿的下唇瓣狠狠地一咬,淡淡的腥浓的味道在两人的口唇之间传开。
那一些疼痛,与楚睿而言,并不重要,无论此时此刻的她想要什么,只要她愿意,他都可以给她。
激吻似乎因为口腔之中的腥味儿有了渐渐的止息之意,只是,此时的两人,似乎都有些狼狈,且不说,程锦原本就因为睡觉而只穿着中衣,而两人动作之中,已经将棉被挤压下来,露出了因为激烈的动作而有些乱开了的衣裳,那双摩擦在她背后的手,带着烈焰一般的热意,让人心醉,让人沉沦,楚睿的一张脸上,也带上了与他素日里的冷冽蓦然大相径庭的**与迷离之色。
只是……
这些还不够,不够证明,不过让程锦说服自己,证明自己……
激烈的吻,又渐渐变得真实,轻柔而又缓慢,楚睿有所觉察,任由她来主导两人之间的博弈,湿润的舌滑入口中,贪婪却又克制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细细地温柔地探索过每一个角落。
每一瞬间的悸动,似乎都能够让彼此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将万物都无视,宇宙洪荒之中只剩下彼此。
没有了先前的激烈,这样的温柔与缠绵,似乎更能引起两人心中的悸动,也让两人更加不愿意分开彼此,也不知过了多久,浑然忘我的两人才分开了彼此,额头相抵,微微喘气,彼此的呼吸在鼻尖纠缠,仍旧是舍不得分开。
楚睿的鼻尖摩挲着程锦的鼻尖,动作里又说不出的亲昵,程锦起先躲了一两下,而却也任由着他了,甚至主动与他一起,相互额头相擦,鼻尖相摩。
直到楚睿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两人方才分开,考虑到程锦不能受寒,又或许是为了掩盖住什么,楚睿分开她的同时,却也将已经下滑的棉被重新拉了起来,将程锦包裹住了,又将她有些冰凉的手塞进了棉被之后,方才看着她,双眼灼灼,语气里有着轻松,带着飞扬之意,“阿锦,我很开心。”
简简单单的话,可恰是这么一句简单的话,程锦却是能够明白楚睿的心情,也能感受到他甚至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满足之感。
她没有说话,却是轻轻哼了一声,带有一抹少有的娇嗔之意。
楚睿却是又恢复了先前撑着她的双肩的动作,面上的冷冽之色,早已消失殆尽,取代的是满足与轻松,他将程锦纳入自己的怀中,头颅似是蹭了蹭她的脖子,她的身上,散发这一股暖和的气息,又有一股天然的草药的香味,让他沉溺、心安,“阿锦,我从不信天道,不信宿命,不信轮回,可是从这一刻开始,我感谢上天让我遇见你,倘若……从前的所经历是为了今日,我无怨无悔无恨,因为我决定自私地暂扣了一个母亲的思念,逼她承认她为我动心……”
程锦的心却是因为他的这句话,狠狠地一抽,退出他的怀抱,似是压抑着某种巨大的情绪,看了他一眼,却只见他眼眸中未变的虔诚,心甘情愿,坦然,与真诚。
终是又附上了他的双唇,在那被咬出的伤口处,柔柔地厮磨,吮吸,楚睿也任由着她的动作,只是,两人此番,都相互默契地以唇瓣相濡,有着说不出的缠绵与情意缱绻。
唯独没有**之色。
良久之后,楚睿方才将程锦拉开,在她唇角印下一吻,语气中带了一抹笑意,“还不够么?”
程锦心中终于有一股羞臊之意,将头埋进了楚睿的肩窝之处,又似乎觉得按照两人之前的激情程度,似乎似乎有些矫情了,又是对着他的肩窝轻轻咬了一口,以表达自己的不满。
可却也感受到了楚睿胸膛传来的轻微的震动,以及头上响起的润润的笑声,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你得意了,笑什么。”
哭泣过后的声音,带着一股娇软,又因为先前两人的激吻,此时此刻,带了一股小小的沙哑之意,两者混合,有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动听之感。
楚睿还是那句话,“我开心。”
“就不会换一句话?”
“那……我高兴?”
程锦听此,终是忍不住破笑出声,“有区别么?”
到了此处,两人之间,已经不用在多说什么,便能明白了彼此的心意。
楚睿面上的笑意依旧不减一分,折腾了这许久,考虑到程锦今日的身子状况,眼中不由得升起一抹懊恼之意,语气有些担忧,“困了么?”
程锦拢了拢身上的棉被,轻轻摇头。
楚睿的手,钻进被窝之中握住她的手掌,许是因着先前她伸出了手臂,此时她的手还有一丝浅浅的冰凉之意,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输送一些内力,为她传递一些热量,程锦在被窝之中的手却是反手,紧紧握住了他,“不用,你自己本身就还是受伤的。”
楚睿也不勉强,不过却也仍旧是握住她的手没有拿出来,两人手指交缠,楚睿笑一声,“是谁没有来给我施针的?”
“不是已经有师兄了么?”似是为了表达自己在转交病人的时候,也还是十足十地负责,继续道,“我还细细叮嘱了师兄一番。”
“旁子瑜?”楚睿语气怀疑,“阿锦,我是你的病人。”
程锦顿时觉得好笑,伸出一只手,拍了拍他的头发,“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以后我去给你施针。”
两人此时的样子,都有一股小孩子气,平日里程锦虽是跳脱,可却也不似小孩子一般,楚睿更是冰山一个,该是因着情意清晰的缘故因着心中的兴奋,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连语气都忍不住温柔了几分。
因着腰间的酸软之力,程锦最终还是靠着床头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着,楚睿替她将被子拢好,看她青白的面色,与经过激吻之后艳红的嘴唇形成的鲜明的对比,眉头却是皱了皱,划过显而易见的心疼,“每个月都会如此么?什么时候才能调养好?”
程锦却是没有太多的介意,吸了吸鼻子,道,“不过每个月一次而已,比起你,可是好多了,而且,后面会慢慢好,不会像这次这么严重了。”
说及此,又忍不住笑了一声,“两个病秧子凑在一起,也是没谁了。”
楚睿却是接口了一句,“天造地设。”
程锦瘪瘪嘴,“不要脸。”
此时的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谁也没有提及未来,谁也没有提及以后,那些遥远的未知的在尚未发生之前,就让他们享受此时此刻的安然与静美,至于未来的……便等到未来再说吧。
楚睿伸手,以指腹摸了摸程锦眼角的泪痕,她的双眼还有一丝通红,“阿锦,对不起……”
“嗯?”程锦看他。
楚睿却是没有说了,可他不说,也只是这一瞬的时间而已,程锦便已经明白了,他的对不起,他的歉意,是因为他的执着。
程锦看他,“大元帅后悔了?”
楚睿的眼神,有着异常的认真,“阿锦,我很抱歉,但是,我不后悔。”
程锦了然的点头,眉目微沉与艰难,语气认真,“嗯,可我还需要一些时间来考虑。”
考虑?如今这个情况还考虑?
楚睿眼中有瞬间的黯然,可顿了顿,还是开口问道,“需要……多久的时间?”
程锦看着他眼中暗下的神色,认真开口道,“一秒钟。”
“一秒钟?”楚睿眼中有疑惑,“一秒钟是多久。”
程锦唇边一笑,却是伸出手,拉过他的头颅,在她唇上印下一吻,“这是一秒钟。”
楚睿一愣,继而反应过来,双眼灼灼,看向她,“考虑好了么?”
程锦眼中都是笑,晃了晃脑袋,“还没有。”
楚睿笑,“还需要几秒钟?”
“三秒钟……”
楚睿俯身,在她唇上印下三印,微微离开一寸,看她眼中带笑,“考虑好了么?”
程锦依旧还是晃晃脑袋,唇角的笑意更是扩大了一分,语气极轻,“还是没有……”
“这次需要多久?”
“十秒钟。”
楚睿俯身,四片唇瓣辗转厮磨,微微分开,两人眼中皆有迷离之色,楚睿微微喘着气问他,“考虑好了么?”
程锦将自己的脑袋压入他的肩窝中,眼中迷离退去,双肩微微颤抖,“还是没有……毕竟,天底下,这么多女子喜欢你,以前有殷含之,现在还有拓跋丹雪,指不定以后还有赵钱孙李含之,拓跋冰雪,拓跋雪花,拓跋雪……”
楚睿笑,“只有你,任何人都不及你。”
程锦觉得两人此时的样子有些幼稚,可就是控制不住这等甜蜜之感,尤其是这人的情话顺手拈来,哪里有平日的腹黑冰寒。
楚睿问她,“还需要考虑多久”
程锦闷着声音算,“六十个一秒钟是一分钟,一百二十个一分钟是一个时辰,一日有十二个时辰,人的一生,若是活到百岁会有三万日左右,嗯……我想我要考虑三万日,那么有多少个时辰,多少个一分钟,多少个一秒钟……”
程锦将脑袋退出来,媚视烟行般看他,“大元帅,你等得了么?”
楚睿将她的再头颅拉开一些,唇角带着怎么也减不弱的笑意,却是一个旋身之间,程锦已经从床头的位置连带着棉被的转动,到了床位的位置,而楚睿也不知是如何动作的,竟是直接和衣躺在了程锦的床榻之上,在程锦还反应不过来的面色之中,低头看她,“阿锦,你是在向我索吻么?”
索吻这等词都从他口中说出来了,程锦眨眨眼看他,“我是么?”
她脸上俏生生的神色,一双眼睛直勾勾看他,又似是带着一层无辜,为原本苍白的神色添加了一些神采,又恢复到了他所熟知的那张面庞的模样,楚睿低笑一声,“小妖精!”
话一出口,他的双唇便又附上她的,辗转厮磨,久久不分。
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直到棉被翻涌,楚睿才放开她,程锦也知道再如此下去,苦的还是眼前这个人,两人沉默了许久,稍微平复了内心情潮之后,沉默了一瞬之后,程锦才揉了揉他的小拇指,开口道,“你回去吧,天快亮了。”
“赶我走了?”楚睿语气揶揄。
“再不回去,你还睡不睡了?”
楚睿依旧和衣半躺在程锦的身侧,一手摩挲着她的侧脸,“你睡,我天亮了再走。”
程锦定定看了他好一会儿,在两人僵持的视线中,终于还是打了一个呵欠,放低了身子,躺在床榻的里侧,眼中又泛起了一层困意,他不走,程锦自然知道是为何,不过她也懒得去说动他。见程锦躺下去了,楚睿将枕头拿过来放在她的头下,程锦躺下之后,却是伸手,隔着衣物,在他的腰部挠了两三下,果然听到他闷哼的声音。
楚睿眯着眼睛看她,程锦干笑一声收回手,依旧抵不住那一阵因为安神药残余的困意,却是闭上了眼睛,楚睿也只是摇了摇头,面上似有一层无奈,只是,此时此刻,他目光柔和,带着散不尽的温度,可已经闭上了眼眸,渐渐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的程锦,是看不到的了。
楚睿这一夜,便是这般坐到了天明,直到第一缕阳光洒进程锦的屋中,程锦方才睁开眼眸,抬眼便看到了楚睿清明的视线,“醒了?”
“嗯。”
“还好么?”
“没事了,一般只是第一日难熬而已。”这么说着,却是感觉身下涌出了一股热意,程锦的脸微微僵住。
楚睿觉察,皱眉,“怎么了?”
程锦瞪他一眼,“赶紧走,你在这碍事。”
可随是如此说着,她耳边却是升起一抹红润。
楚睿概是明白了什么,笑了一声,看着她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实,只下了床,蹲在床边,伸手摸了摸她有些热烫的脸,“没是了就好,要好好吃药,我要回军营了,后日方才回来。”
“那你昨日……?”
楚睿一笑,指腹不舍地离开她的脸庞,“再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程锦甩头,将他的手掌甩开,“你走吧。”
楚睿看了她半晌,终于还是站起身来,转身离了程锦的床前,程锦却是看着他跨步离开的模样,忍不住开口,“楚睿!”
楚睿转回头,看她,程锦却是垂下了眼眸,“没什么。”
“程锦……我懂。”
我懂此时此刻,你如我一般坚定。
程锦眼中动容,只唇角扬起一分笑意,笑看他再离去的背影。
于是,面上依旧带着担忧,几乎一夜未眠的扶桑与木槿再看到楚睿一脸春光地从程锦的房中出来的时候,终于松了一口气,可是楚睿却是语气淡淡,“让她再休息一会。”
两个丫头刚刚松下去的那一口气,却又瞬间提了起来。
楚睿没再说什么,却是走出了院外,直到看到晨光之中旁子瑜的背影,挑了挑眉,“子瑜公子。”
这两日旁子瑜并未在京城,今早方才回来,便听说了程锦身子不适的事情,而他过来的时候,扶桑却是告知,楚睿在程锦的房中呆了一夜。
如此,他便在门外站了一会。
在听到声音的时候,旁子瑜便已经转过身来了,楚睿面上的神色,又恢复了那清淡的冷漠,与平日所见,别无二样,可他也第一眼便见到了他下唇上的痕迹,旁子瑜眼神微黯,但唇角依旧带着惯常的温润笑意,“看来,日后无须在下跑楚府为元帅施针了。”
楚睿看了他一眼,唇角似乎也扬起了一分,“日后,本帅会亲自过来。”
旁子瑜颔首,不语。
楚睿却也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便继续跨步出去。
------题外话------
写到这一章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大鱼海棠电影里的这一段话:我们这一生很短,我们终将会失去它,所以不妨大胆一点。爱一个人,攀一座山,追一次梦,不妨大胆一点。有很多事都没有答案…但要相信一件事,上天给了我们生命,一定是为了让我们创造奇迹的。
可是%……7*嗷呜,肿么有一种些小黄文的赶脚/(ㄒo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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