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脑袋,想必两位如今还不至于不孝到忘记得一干二净,大晟西北领土,如今依旧流传着我父亲的故事,然而拓跋王子与公主口中名不符实的平西王,除了是西凉王的幼弟,还有何能够被西凉百姓与将士信服之处?”
程锦说罢,唇角带着一股讥诮之感,看向拓跋两兄妹。
分明是平平淡淡的叙述的语气,可是,这位新封的郡主,在两位异国王子与公主的面前,仍旧是散发这一抹不容置疑的威严。
拓跋冶原本狂傲不羁的面上升起一抹不快,“程大小姐好一张利嘴,丹雪不过是想要见识一番,你便如此令她不堪,她是我西凉的六公主。”
程锦唇角微微勾起,看向面色不虞的拓跋冶,“拓跋子尚还记得这位是西凉的六公主,更好,六公主前来我大晟,所代表的是你西凉的意愿,她今日敢公然借用这番名头挑衅我大晟,难道代表的是你西凉或者西凉王之意?呵,哪怕如今西北没有了我父亲,拓跋王子便以为,西凉可以对大晟为所欲为了么?甚至欺负到了大晟京城来了么?”
说到最后,程锦质问的话语厉色了几分,众人的目光皆是忍不住看向她。
眼眸之中皆是带着一层寒意,秦曜冷笑一声,“看来,本宫有必要怀疑此番西凉来我大晟的诚意。”
拓跋冶听此,赶忙调节矛盾,“太子殿下,误会了,一切都是误会。”
说罢,拓跋冶看向拓跋丹雪,“丹雪,快些道歉!”
而后,拓跋冶看向程锦,“清乐郡主勿要怪罪,实在是丹雪听闻了过多令尊的事情,因为心中好奇,不想她年纪过小不懂事,言语之中冒犯了清乐郡主以及令尊。”
程锦嗤笑一声,意思很是明显。
拓跋冶不想破坏了此番来访的和气,只得看向拓跋丹雪,“丹雪,快些与清乐郡主道歉。”
拓跋丹雪面上依旧是倨傲之色,“三哥,我不!”
“丹雪,听话!快!”
拓跋冶的神色已经不快。
拓跋丹雪还是有些害怕这个虽然总是一片笑意,实则脾气并不怎么好的三哥的,极不情愿地看了一眼程锦,却看程锦似笑非笑的神色,不情愿一声,“对不起。”
而后便将头转过另一边。
这态度,还不如不道歉。
拓跋冶看着程锦似笑非笑样子,面上升起一抹难堪,“丹雪!”
可拓跋丹雪也是一个有脾气的,“我都道歉了,你还要我如何?何况此事是我一个人的责任么?”
她这话一出来,拓跋冶的面上便升起一抹黑气,“你怎么与三哥说话的?”
两人似乎有要吵起来的意思。
程锦轻笑一声,“算了,道歉就不必了,这拓跋公主的道歉,我想,若是我父亲知道了,定我骂我不孝,他定是要骂他的女儿,竟然连这样的道歉都要受,可不是让他在地下也不得安生?当然了,我本身也好说话,既然拓跋王子说了,拓跋公主还是十七岁的小孩子,我自然也不好拿着十六岁的年龄与她计较,不道歉也罢,只是,两位既是兄妹,若是吵架,还是不要在我大晟京城城门口吵起来比较好,毕竟,我们大晟的百姓脸皮薄,一般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这种脸,伤风化着呢?”
她这煞有介事的话一出口,便惹来周边百姓忍不住的轻笑,这位西凉的公主,是个性子厉害的,自从来了京城之后,也是毫无顾忌,当街打马的事情,冲冲撞撞,实在有扰民安。
可拓跋冶听了,却是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想不到,一个初次回京,从来都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子,竟然也伶牙俐齿至于这般模样,果然是他太过焦急了。
最后,拓跋冶只道了一声改日登门道歉,便想要带着拓跋丹雪离去了。
可程锦却是叫住了他,“拓跋王子,慢着!”
拓跋冶回头,眯眼看着程锦。
程锦唇角一勾,却是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小的瓶子,“拓跋王子与公主年纪轻轻的,可是却如此记性不好,此药,乃我独门秘制,有助于恢复记性。”
而后,笑意吟吟将手中的药瓶子,递给了拓跋冶。
拓跋冶咬牙,看向程锦的眼眸之后总带着一股怒气,但还是克制住了,“多谢清乐郡主,本王……不需要。”
程锦眨眨眼,“药王谷出品可是有价无市,拓跋王子可备用不时之需,第一瓶,免费赠送,算是我的见面礼,拓跋王子,当真不收么?”
拓跋冶定定看了看程锦笑意吟吟的脸,还有那双除去了先前冷静,有灵动的眼眸,眯了眯眼,一把拿过程锦递过来的药瓶子,咬牙“本王,多谢清乐郡主。”
程锦娇娇一笑,“不客气,拖把王子与公主……哦,不不不,口误,拓跋,王子可要好好告诫公主,日后不要如同拖把一般,来扫荡我京城的大街,否则,很容易让人遐想的。”
拖把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拓跋丹雪却是将眼眸看向了始终淡漠不理的楚睿,最后轻哼一声,她怎么会听不懂程锦的话,可如今却是不能说什么了,毕竟周边百姓有些指指点点,虽是不敢放声议论,可私底下不知怎么说呢,如今他们俨然已经处于败仗之中,再下去,不过是徒添笑料罢了。
只程锦看这两人愤然离去的背影,她似乎感觉到拓跋冶的后背在抖动一般,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语气却是幽幽,“可怜见的,这拓跋王子都发抖了,我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口误也不可控制不是么?”
只楚睿看着她的神色,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真是睚眦必报的小女子。
不过再看向拓跋两兄妹离去的背影的时候,他的眼中又覆盖上了一层冰寒之意。
倒是展蔺早已忍不住朗笑出声,毕竟,遇上程锦,难道拓跋冶以为他们还能好好离开?
只是,今日程锦这番三言两语,便让前来大晟的西凉王子与公主,自取其辱的事情,自是被这城门口四处观看的百姓,一一收进了眼中,程云因为不是常年住在京城,因而,京城之中的人,对程云并不了解与熟悉,但是他守护住了西北的门户,因而,对于这位镇西大将军的传言自是不会太少,只是,五年过去了,不少人已经渐渐忘记,如今,程锦的一番话,又重新让京城之人想起,如今他们的安宁,西北的稳定,北部的和谐,都离不开当年的镇西大将军,那渐渐被世人遗忘了的人和故事,就这么随着程锦的进京,再次被放在了心上。
程氏的风骨,也许好多人都不记得了——驱除鞑虏,保家卫国,宁死不屈。
今日,不少人,不少还记得这十二字的人,在程锦的身上,又看到了年少时期的镇西大将军程云赫赫的风采。
也许,除了一直冷静的楚睿,没有人会知道,围观的人群之中,有两人面上带着非同一般的激动身色,再次看到程锦首次进京的风采的时候,在她提起镇西大将军程云的战绩的时候,面上升起的难以掩饰的自豪与激动。
可他,也仅仅是看到罢了。
待拓跋两兄妹的身影消失在这条街道上之后,秦曜方才转过身来,对着程锦道,“郡主府已经修缮完整,本宫带你过去,至于父皇,三日之后,为你在朝阳殿准备了一场宴会。”
“有劳太子殿下。”程锦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
倒是展蔺,见着这番,只走向程锦,“小锦儿,带我去你的郡主府看看。”
程锦淡淡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她知道,展蔺不用进宫复命,再越过他的肩头,看了一眼楚睿,只楚睿微微点头,程锦不再说什么,转身回了马车。
秦曜朝楚睿看了一眼,“楚帅既是要进宫复命,便带着含之,一道进宫吧。”
楚睿没说什么,不顾却是转眼看了一眼殷含之始终闭着的马车,她的水土不服之症还未好。可他并无其他表示,只翻身上马,看了一眼程锦离开的方向,转头,朝着宫门而去。
只是,坐在马车之中的殷含之,却是将手中的丝帕绞得紧紧的,她虽是没有看到外边的惊险如何,却也是知道的,程锦入京的第一日,便打得了一个好头牌!
外边的一切,她听得真真切切,可越好如此,她心中越是不甘。
待到城门的这一处热闹停下之后,城门口的一座高楼之上,一扇半开的窗户里,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方才捋着胡须,笑得自豪,“不错,不过是子安的后人,程氏风骨,未曾遗失,子安泉下有知,也该当瞑目!”
而后,又似是不满,“哼!两个乳臭未干的西凉孩子,也敢在我大晟京城之地撒野!”
她的身后,站着一名年级约摸十五六岁的少女,原本一直娴静地站着,随着他的视线看着城门口发生的一切事情,这会儿,听到老人这变化快速的语气,掩唇轻笑,“爷爷今日见了这番,可是安心了?”
老人没有回头看她,却是端起了手边的茶杯,笑骂一声,“小丫头。”
“我虽是不太记得程伯伯的模样,可听多了爷爷所言,对程伯伯也多是自豪与骄傲,今日见了程伯伯的女儿,可见,当年程伯伯的风采,定是无人可及的。”女子看着那长长离去的队伍,忆起程锦在说到程云的时候,脸上升起的豪迈与骄傲,眼中闪过一抹羡慕与期许。
老人轻叹了一声,“子安啊……是我最得意的学生,兵法,武艺,皆是上乘……可惜了。”
老人的声音带了一层落寞,她身后的女子,见着这样的老人,眼中升起一抹黯然之色,这是爷爷此生,为数不少,却是挂念最深的遗憾了。
而出了这座高楼之外,另一边茶馆的一座床边,里面也坐着一位神色俊朗,带着一股不同于大晟百姓气度的男子,将城门口发生的一切,收入了眼底,可眼中却是一阵轻蔑。
在另一条巷子里边,匆匆走入了两名打扮平常的中年男子,面上带着克制住的激动神色,直到进入了一处院子之后,才全然放出了面上掩饰不住的激动,齐齐走进了屋中,这座平常的院子,与一般的寻常百姓家并无多大的区别,只是,屋中的床榻之上,却是瘫坐着一位年龄与两人相仿的中年男子。
两名面带激动之色的男子进入了屋中之后,直直看向瘫坐在床榻之上的男子,“二哥,是锦儿,就是锦儿!”
瘫坐在床榻之上的男子,听闻此言,神色激动,想要坐起来,可奈何下半身动弹不得,若是细看之下,尤能发觉他眼眶之中带着微微的湿意,声音亦是呢喃,“锦儿……大哥……锦儿”
而程锦随着秦曜的带领,不出一刻钟的时间,便走到了承顺帝在钦封了她之后赏赐下来的郡主府。
那条街道,或者说,那一片街区,皆是京城富贵人家聚集之地,而她的郡主府,虽然在那一处,可整条几道上,也只有她一座郡主府的大门,可见,赏赐下来的这座郡主府,是何等宽大。
程锦跳下马车,仰视了一番这座装饰精致典雅的府邸,高门之上,挂着金灿灿的五个大字,“清乐郡主府”。
她对着那五个大字看了许久,秦曜站在他身边,眯了眯眼眸,“这五字,是父皇亲手所写。”
程锦心中微动,承顺帝亲自写就的五个悬挂在府门上的字,这代表什么,她心中清楚,可她心中更清楚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的道理,能有得到多么大的恩宠,就要付出同等的,甚至更多东西。
一个亡臣之女,尤其是一个能够轻易被污蔑的曾经是赫赫威名将军的女儿,程锦心中,可没有半分这位皇帝当真是因为太怀念他故去了多年的大臣而对她这般恩裳。
因而,对于秦曜的这句话,程锦并无别的表示,秦曜只将程锦送到郡主府的门口,“本宫还有要事处理,郡主府中仆人丫鬟一应俱全,程大小姐可安心入住,若有不足之处,可随意处置,至于谢恩……”
秦曜说着,顿了顿,看了看程锦,眼中升起不明意味,“父皇念在程大小姐舟车拉顿,不必进宫谢恩,待到三日之后宴会,再说其他。”
程锦听罢,面上不动声色,“那就不送太子殿下了。”
是个日久,当初在江宁府的不快,并没有被这位太子殿下紧紧攥在手中,秦曜意味不明地看了程锦一眼,“若是清乐郡主有何难处,可着人去东宫告知本宫,本宫定当全力相助。”
程锦挑眉,也不应他的话,秦曜被她了然的神色看得尤其恼愤,轻咳一声,只道了让她好好休息便离开了。
旁子瑜与花听双站在程锦的身边,随着她的视线看着这座高大的福门,眼眸之中,亦是没有半分帝王恩宠至此的骄傲与轻松,反而是眼眸之中升起了一丝担忧之色。
唯有展蔺,吹了一声口哨,语气依旧是吊儿郎当,“小锦儿,你这府邸,可是比我家那将军府威仪多了,不过……”
他当先走了进去,朗声喊叫一声,“郡主回来了,怎的都没有人迎接啊……”
而同一时刻,皇宫之中,程锦的车架停留在郡主府的同时,御书房里,悄无声息地跨进了一个身影,双鬓已经斑白的承顺地,穿着明黄色的袍服,坐在御案之上翻阅奏折,许是多年操劳的生活,加之出行车辇,一应俱全,承顺帝已有发福之迹,面有老态,可一双眼眸之中的精明与算计之色,却是半分没有消减,可见,年轻时候的这位帝王,定是雷厉风行的帝王之姿。
深色的身影停留在御案的下首,对着承顺帝行了一个抱拳礼。
承顺帝的并未立刻看他,待到手边的奏折批阅了之后,方才抬头,看着下首的人影,“说罢。”
深色的身影依旧低垂着头,在这安静的御书房之中,却是将前一刻钟之前,在城门口发生的事情,一言一句,包括众人的反应,全部都告知了承顺帝。
承顺帝听罢,却是将身子往椅子上倚靠,细细品味了一番来人的汇报,忽而笑出声,老态之中,可见一丝精神气,“不愧是程云的女儿啊!”
来人没有应下这句话,可听着座上的帝王的这一声笑,却是不知他是何情绪。
可承顺帝也不过是这么一句话罢了,便对着来人挥手,让来人退下。
待到来人退下之后,他面上方升起一抹不快,“西凉,的确是气焰嚣张了些。”
他身后的于德成听此,到了一杯茶水给承顺地,“陛下消消气,不是已经有清乐郡主打压了他们的嚣张了么?他们也就敢对着新入京的郡主嚣张,其他时候,还不是该如何只能如何?”
于德成的话轻飘飘,可语气却是带着一股轻蔑之意。
提起程锦,承顺地突然转头看向于德成,“你觉得如何?”
于德成面上闪过一丝疑惑,随后又道,“奴才觉得郡主此番,风骨可嘉!”
承顺帝接过于德成手中的茶杯,轻哼一声,“你知道朕问的不是这个。”
于德成笑笑,却是不说了。
承顺帝却是喝了一口茶水之后,似有似无地叹了一口气,又似是回味了一番,“像!的确像!”
于德成自小跟在承顺帝的身边,承顺帝经历过的大大小小的事情,他几乎都会参与,自然明白承顺帝此话指的是什么,不过只弓着身子,笑道,“陛下恩宠郡主,感念旧臣,郡主必定会报答的。”
承顺帝将茶盏能够桌上一放,轻哼一声,不说话。
却是这时候,御书房外的小太监匆匆来报,“陛下,楚帅求见。”
承顺帝面上神色一手,附上一层笑意,“快,快请进来。”
同样的,长春宫之中,林皇后听着宫人对于城门口发生的事情的回报,轻笑一声,“倒还有些本事。”
宫人不言语,顿了顿,又继续道,“娘娘,含之郡主已回了宁寿宫,不过……据说,这一路皆是水土不服,如今还在病着。”
林皇后拿着金剪子修建盆栽的手终于一顿,回过头来看着宫人,眼中升起一抹兴味,“哦?”
宫人点头,“奴婢回来的时候,亲眼所见。”
林皇后闻言,轻笑一声,“倒是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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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元帅:(语气阴测)听说今天是情人节?
西青:是啊
大元帅:(高冷)本帅要过节!
西青:(一脸得意)哈哈哈,不给不给偏不给,给踏雪和白马过也不给你过。
大元帅:(咔嚓扭断脖子的声音)你可以下场了。
西青:(一缕幽魂)我一定不会给你过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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