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的日子,程锦依旧每隔一日便给楚睿施针一次,只是不知为何,自从那一日在东院莫名其妙的动气之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好似有些怪异,便是钟隐这个被程锦拉过来的人,都感觉到了两人不同与以往那般虽是整日斗嘴,各自互损,但其实看来却是亲密自然,是一种若即若离的和谐和旁人插不进去的默契。
可是如今,看着程锦一言不发,认真给楚睿探脉,而楚睿也是闭目养神,始终也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比起平日的斗嘴,在一般人看来,这样的状态才是常态,但是在钟隐看来,这番状态,却是异常情况。
钟隐心中虽是有疑惑,但终究也没有开口相问,这两人的事情,他自是插不进去的。
施针的时间,一般来说,在一个时辰之内便能完成了,程锦在还差一刻钟的便满一个时辰的时候,便将金针从楚睿的身上一一取下来,放入针囊之中。
开口说话的声音也是异常严肃,“你体内的毒气经过几日的施针治疗,已经渐渐被控制,如今看来,效果还是不错的,只需要继续施针,不受寒,加之你有真气护体,三个月之内,必能拔除,后边叫钟隐给你开一些散热祛毒的寻常药方便好了,另外,这些日子,需要饮食清淡,酒肉辛辣,少吃为宜。”
她一一与楚睿说了一些注意的事项,看了看外边的火热阳光,她抿了抿唇,最终还是决定开口,“虽然如今尚是炎炎夏日,不过,这三个月内,你不能受寒,否则,一切皆是前功尽弃。”
楚睿自金针取下之后,便睁开了双目,看着程锦一脸严肃,公事公办与他说话的模样,最后,嗯了一声,不带情绪,表示自己知道了。
程锦心中有些不自在,他到底有何可气,整日这副生人勿进的颜色,不过她也没有倒上去的念头就是了。她和楚睿之间,本就是合作关系,甚至一开始,只是利用的关系罢了,起初,他借她想要引出他背后的人,后来他借她来肃清狮虎营,如今是借她来治伤。
这是最好的关系,不拖泥带水,而人也只有利益的牵绊才是最实在的。
这么想着,程锦的只觉得心中那不自在,似乎消散了一些。
她将金针一一收好之后,便放在了案几之上。
转身正欲离去,楚睿出声叫她,似乎是犹豫了一阵,才开口,“不是说月末需要金针,若你需要,不若拿回去?”
他似是没话找话一般。
程锦回头,看着楚睿面上神色与听着他语气之中的认真,唇角一勾,“大元帅难道不怕我携带金针直接离开?”
楚睿似是全然不在乎,可若是细细听,那语气之中分明带着一丝难以觉察的宽容,“离便离了罢。”
何况她逃得了么?
可程锦却是脸色微沉,心中突升不快,开口的话语里边有了几分薄凉,“算了,我程锦向来守诺言。”
说罢,不待楚睿说什么,便往外而去,只楚睿看着她决然离开的背影,嘴唇抿紧了一分,可眼中分明带着一股疑惑。
便是旁边的钟隐虽是看不见,也从程锦的话语之中听到了一丝怒气,程锦这人,说是古怪也罢,但其实大多数时候,都是脾气较好的,并且,她若是不想生气,无论你如何激她,她都能反击回来,半分怒气也无,相处如此久的时间,将近一个月,钟隐几乎没有见过程锦生气,虽是平日里被楚睿你弄,难以反驳,但那并非是生气,反而更像是玩闹一般,可是今日的气氛不同于往日,今日的程锦,确然是真的生气了。
待确认程锦真的离开了这一处之后,钟隐也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修远,这几日怎的了?”
楚睿语气淡淡,看了一眼钟隐,“本帅有何事?”
钟隐听罢,却是不言语了,叹了一声气,摇了摇头,径自站起来,没说什么便离开了此间屋门。
只留楚睿一人在屋中,敛眉沉思。
走出东院的那一刻,程锦的心便平静了下来,那会儿的火气从何而来,她怠于再去深究。
走出了东院,程锦没有回北苑,在东院门口站了一会儿,程锦转了一个圈儿,穿过廊檐,往东院旁边的一个侧门,便出了邬终别院。
程锦踏出邬终别院之后,一个身影,略过邬终别院的墙头,往程锦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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