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鱼?嗯,好名字!人如游鱼,潇洒翔游!”
对方似乎是再次惊愣了一下,不过看着程锦一副真诚模样,似乎是真的完全不懂,似是明白了什么,面上闪出几分无奈笑意,微微摇头,眼眸之中黯然生起又快速消退,却是轻抚袖袍,用手指沾了一些茶水,动作优雅却又万般自然,在桌上划下了银钩铁画两个字,“子瑜”。
程锦看着他的动作,面上有一些疑惑,待到看着他写完了这两个字,却是半分不难为情,好似先前那理解错了的人不是她一般,只哈哈,“原来如此啊,子瑜兄真是人如其名吶,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你这个朋友,我程锦交定了。”
旁子瑜面上温润一笑,内心郁结微微消散,叹笑自己一时昏了头,单凭半个名字便起了疑心,陈年旧事早已消散多年,奈何此时突然忆起。不过却也并不奇怪于程锦这般与众不同与毫不避讳的女子,若说是自小没了家粗蛮无礼之人,程锦半分没有那样的模样,可若是有家有户的,谁家的父母会养出这般男儿性子的女儿,她身上有着痞儿的嬉笑怒骂,偏偏看来却又不似一般痞儿无知,旁子瑜抬眼看了程锦一眼,眼中是包容的笑意,“多谢,能交到姑娘这样豪爽的朋友,也是在下的荣幸。”
在另一旁的宁儿,看着程锦这般被对方识破了女儿身份之后,竟然还能如此似乎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地与对方说话,并且全然将自己当作了江湖儿女,有些无奈。
不过,虽是无奈,却也不能多说什么,只默默在一旁看着程锦与旁子瑜两人寒暄。
自从交换了姓名之后,程锦似乎更觉得两人的交情进了一步,只随意开口道,“子瑜兄是来江宁府游玩的?”
旁子瑜面不改色,“江宁府是除了京师之外的繁华之地,自是要见识一般,何况,我亦是有公务在身,不知程姑娘?”
他还想再多问一句。
“我呀,我本就是江宁府之人,住在江宁府外陈家村,说起来,可做子瑜兄的东道主了。”程锦笑眯眯,半分不害臊吹侃。
旁子瑜听罢,却是往程锦面上多看了两眼,“原来如此,在下以为姑娘也是游历江宁府之客。”
程锦摆摆手,面上不以为意,只夹了一块糕点送进嘴里,叹声道,“江宁府的确繁华,不过,要我说嘛,虽说我尚未去过京城,但是天底下的道理都是一般,京城是官家所在之地,繁华虽是繁华,不过天下脚下,诸多约束,哪里有江宁府自由潇洒快意,子瑜兄,你说可对?”
她说得随意,旁子瑜只是听着,淡淡点头,“此话在理,不过京师亦有京师之好,一南一北,各有千秋,程姑娘日后若有时间,不妨去一看。”
程锦笑,“唉,你我既然已经相交,说话便放开了,不必如此文绉绉的,大家都不是那些酸儒之辈。”
旁子瑜看着程锦毫不介意的样子,再次轻笑出声,“好。”
程锦算是比较跳脱的,多的是她自己一人在说话,与旁子瑜虽是初识,但是这天下美景的话头一开,不知何时,两人已经说到了江湖之中的名山大川,程锦虽说不知那些个名山大川在何处,却也能自圆其说,并且说得头头是道,如同亲临一般,若非旁子瑜知道这姑娘真的没有去过,当真以为这姑娘已经将天下各地名山大川游历过了。
旁子瑜只笑道,“程姑娘未曾游历过,却也心中有山河,此番胸怀,令人钦佩。”
程锦只是感叹道,“这人世间的大美吶,就是在天地自然万物中衍生的,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哪里是人类智慧能够比及的,人嘛,多的是一生汲汲营营,或执念与一处,或浑浑噩噩,最后也多忘却本心,按我说,就该懂得在各样的生活之中汲取乐趣,就如同你所讲那些个地方,北疆之地既冷,那便冬日赏雪,弄他一个冰雕世界又何妨?南方既然多大江大河,不防会水当击三千里,自信人生二百年,来日我们若是在西北相遇,便带上一坛美酒,吃它一顿烤羊肉,便如咱们今日在这江宁府相遇,随便找一处酒楼,清茶淡酒,喝它个其乐融融不也是美事一件?”
她自顾自感叹着,末了还不忘再提醒一句,“所以吶,日后相见,管他天涯海角天南地北的,子瑜兄可别把我这朋友忘记了。”
旁子瑜多行走在江湖之中,自是见过不少人,这么多年的经历下来,何曾见过如同程锦一般明白通透的人,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女子,这份豪气,灵气,聪慧与明白,是江湖之中,汲汲营营的许多人不曾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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