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知府。
在展昭更一头雾水时,此间主人开口了:“展大侠常常遇到这种事?”声音还是朗润的男音。
展昭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了,当即下意识的摇头,他行走江湖那么走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雌雄难辨的事。
“我想展大侠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我不是指遇到像我现在这样男儿声女儿身的事,而是说展大侠你常常遇到这种突发事故。”此间主人轻描淡写道,仿佛对自己男儿声女儿身的事并不以为意。
展昭:“??!”
“展大侠在听到惨叫声时,已洗漱过上床歇息,却并没有脱下外衣而是和衣而睡。虽展大侠在此前连夜赶路,但也不至于疲惫到这种地步,再考虑到展大侠并没有在听到惨叫声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适才我才认为展大侠是常常遇到这种突发事故,且久而久之已习惯了即便是睡觉时也不放松自己。”此间主人进一步解释道,顿了顿又补充了句:“南侠展昭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展某惭愧。”展昭向来谦虚不自傲,在被夸奖后还有那么点不好意思,这时候目光落在躺在地上虽睁着眼睛,但没发出任何动静的和尚身上,不由得抬眼去看此间主人,张了张嘴才发现自己还不知对方身份。
仿佛是看穿了他的想法,此间主人微微一笑道:“我名庞元英。”
展昭斟酌了下还是说道:“庞姑娘,这具体是怎么回事?”
不是个姑娘且又名顾青的庞元英,他轻描淡写的说:“也没什么,只是抓了个采花贼。”
展昭错愕不已:“采花贼?”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吗?也不是每个和尚都六根清净,更何况我们这位觉悟大师在出家前就是个贼寇。”顾青话锋一转又道:“展大侠,可否麻烦你脱了觉悟大师的衣服?”
展昭大吃一惊:“啊?”
顾青眨了眨眼:“哦,上衣即可。”
这个选项相比之下就好接受得多,展昭呆呆愣愣下就上手脱了人家和尚的上衣。顾青走过来看了一眼,道:“果然。”
展昭不禁问道:“怎么了?”
顾青道:“看他的左小臂。”
展昭定睛一看,觉悟的小臂上有一处拳头大小的疤痕,皱巴巴的看上去有几分可恐,“是烫伤吗?”
“严格来讲是被九校鸳箭射中后,为了掩盖箭伤故意把自己烫伤的,看疤痕深浅当是一年半前留下来的。这九校鸳箭是狮虎营特用弓箭,一年半前出动是为了扫平金刀寨,当时二寨主侥幸脱逃,狮虎营追捕了他月余都没有找到他,谁曾想他会来到潭拓寺出家做了和尚。”顾青说着就朝脸色发白的觉悟,露出个绚丽的笑,“如今又故态萌发,奸污良家女子,不可谓不是罪上加罪,我想狮虎营知道后会很想和你打声招呼的。”
说起狮虎营来,它的掌管者是赫赫有名的大将军狄青,和别国开战时就上阵杀敌,没有战争时狮虎营也没闲着,对作奸犯科的坏人来说,狮虎营简直是噩梦般的存在。
展昭也听说过狮虎营的大名,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这时候潭拓寺的住持到了,入目的是一对可称为郎才女貌的施主,正兴致勃勃的围观着裸着上身的本寺僧人。
住持:“???”
“阿弥陀佛,这是怎么一回事?”
展昭意识到当下情景是怎样令人误会后,便窘然不已。倒是顾青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清了清喉咙坦然道:“正如大师所看到的,我们正欲对贵寺僧人图谋不轨。”
住持:“!!”
眼睁睁的看他睁眼说瞎话的展昭傻了眼:“庞姑娘!”
“我只是在给大师做心理铺垫,”顾青朝展昭俏皮地眨了眨左眼,“你知道的,若是我们直接告诉他,他寺里的和尚不仅是朝廷要犯,还是最近闹得常州府人心惶惶的采花贼,我不确定大师能否承受得住。”
‘可你现在已经说出来了。’展昭心想,且他的耳朵在不知不觉中已染上了红晕,说到底忽略顾青的声音,他现在就是个货真价实的美人,还是性别为女的那种。
幸运的是展大侠并没有被迷惑太久,因为能为顾青性别正名的人已经在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