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主公,吴……吴大人出关了!”
钟离山吃惊不小,这吴青自从上次在岳清的赏鸟茶会露了一面,便将自己关起来,再也不见人,他去找了几次,都是无功而返。
“他终于肯出来了。”钟离山叹了口气,“这是好事,你这般慌慌张张的做什么?”
兵士道:“吴大人虽然出来了,可是,可是现在正于斩风关,命人将穆先生布置的法阵拆除,并找人去山下搬石头。”
钟离山听得直皱眉,“他这又是要闹腾什么?真是还不如不出来!”
“主公快去看看吧!穆先生曾下过严令,任何人不得动那护城法阵,可是我们也没人敢违逆吴大人……”
“随我去看看。”钟离山将钟离甘往陵洵怀里一塞,便和那兵士走。
陵洵有点不放心,“我和你一同去吧?”
钟离山已经走远,背对着他挥了挥手,“他看你们不顺眼,还是别再招惹他,我一人去便是,你将甘儿送回给刘妈。”
陵洵只好抱着外甥下了栈道,往钟离山的住处走,半途经过阵法书院,这个时间书院应该还没有下课,他便在院外站立片刻,也不知自己在看什么。
如今他的阵术水平提高不少,能在百米之内感受到穆九的存在,或许正是应了那句“阴阳相合,五行相配”。陵洵越发觉得,尽管心中有所迟疑,可是在穆九身边待着总会很舒服,焦躁不安的情绪也会有所缓解。
想必他也是如此吧?因为这五行相配的关系,才会愿意接近他?
陵洵现在回想,好像自从他见穆九第一面,就被他深深吸引,莫名想看到他,想触碰他,想要有更亲密的关系。那么这到底是什么?是他真的喜欢上他,还是说如野兽般,只凭着气味相吸,完全凭本能行事,与情无关?
“主公。”
就在陵洵想得出神时,听到身后有人道。
这世间恐怕再也没有谁,能将这两个字唤得如此令他心动了。
陵洵转过身,“怀风,不是应该在授课吗?”
“今天是实地操演,学生们此时正在山下排布法阵。”
“是么,也是巧合。”陵洵笑道,怀里的钟离甘忽然蹬腿大哭起来,他差点没有抱住,穆九忙上前接了一下,将孩子揽入自己臂弯中。
“怀风抱孩子的动作还挺娴熟。”见穆九抱孩子抱得稳当,好像没自己什么事了,陵洵摸了摸鼻子,有点没话找话道。
“以前抱过。”穆九低头看着钟离甘,眉眼间忽然升起温柔,似在回忆,“我也曾看护过一个这样的婴儿,那时虽然年幼,却也记得该如何照顾。”
“你的弟弟妹妹?我曾记得怀风说过,父母只有你一个孩子。”
“不是亲弟亲妹。”穆九说完,也不再解释,只轻拍怀中婴孩,不多时便将他哄得安静下来,仔细看了一会儿钟离甘的小脸蛋,忽然道:“甘公子长得很像主公。”
陵洵摸了摸自己的脸,“那是,外甥肖舅嘛。”
“这孩子以后长大也会很好看。”
陵洵不知道可不可以将这当成是变相的夸赞,只觉得脸有点热,“好了,你有事就去忙,孩子给我,我送他回刘妈那里。”
“我还有一个时辰才要去山下验收学生课业,现在索性无事,便送主公一程吧。”
穆九既然如此说,陵洵也不好拒绝,只与他并肩慢慢前行,想到钟离山说的话,于是问:“怀风,你觉得我最近冷落了你吗?”
穆九似乎身形顿了顿,随即恢复如常,平静道:“主公近日来多有操劳,于私事上少有关注,也属正常。”
无论何时,穆九答话总会如此妥帖,陵洵勾了勾唇角,心里却又没来由的烦躁,“是么,原来你倒是不介意,那我也就放心了。”
此时两人走到一处稍微狭窄的山路,便不可再并行,只好由陵洵走到前面,穆九在后面。山路边有溪流奔腾而过,敲击起潺潺水声,穆九似乎又说了一句什么,被那水流声掩盖住,陵洵没有听清,便停下脚步。他身后的穆九似乎没有料到他会突然停住,继续向前。
陵洵觉得身后微热,两人的身体碰到一处,陵洵有点贪恋这人的体温,竟没有动。
“怀风方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
也不知是不是心有灵犀,穆九也没有退后,只是一手抱着钟离甘,轻侧身体,让陵洵靠在他另一边肩膀,因而说话时,嘴唇几乎可以触碰到陵洵的耳朵。
“我说我知主公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