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斗把满桌的食物吃完,江雪看了看他圆鼓鼓的肚子和亮晶晶的眼, 才稍微把眼前的奶包和之前活蹦乱跳的夜斗重合在一起。: 3w.しWxs520.CoM
夜斗是他父亲手中的刀, 说无辜也无辜, 说有罪也有罪, 孰是孰非太难说清, 江雪也不想再一点点分辨了。
黄毛必须死, 古笼火必须救,其他的想再多也没有用。
她削下夜斗的一缕头发, 正要包好将这个给黄毛送过去,却看见夜斗拿了桌上的餐刀,皱着眉往自己的手上剁了下去。
江雪打偏了他的手, 本来要将指骨切下的动作被打断, 只划伤了他手掌的边沿。
“你对绯……螭器和对我太过不同, 他会起疑心的。”夜斗认真道,圆圆的小脸带诚恳和戾气, 混合在一起成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螭器是江雪急怒之下伤的。
那时候的所思所想, 陈杂的连江雪自己都体味不清。
恶意像是病菌, 又像是毒素。
刺出时, 就仿佛搀着毒的匕首, 伤口绽开的同时, 毒素也深入了血肉。
那些明明被深恶痛绝的东西很快在身体里蔓延, 很快将体内的血肉改造成另一番面貌, 然后再接着刺向下一个人。
刚刚夜斗说她是好人时, 她有一瞬间希望变得比黄毛更恶毒, 好用更深更狠的恶意将所有伤害都隔绝门外。
直到看见夜斗受伤的手掌,她才恍然察觉到已经积累在体内的毒素,那毒已经浸入了肺腑,离入骨入髓只差分毫。
江雪拿起了落在桌上的刀,刀很钝,然而无论她还是夜斗,都有能让这把刀变成凶器的力量。
又来了。
选择。
仿佛永远没法挣脱的,处处存在的选择。
江雪的手握紧了刀柄,已经多少次了,夹在两难的选择里。这一次她收下夜斗全是为了救出古笼火,现在连古笼火的影子都还没见到,难道又要心软了吗?
她的手指松了松,又重新握紧,再放松,又再重新握紧。
夜斗看着她,忽然摔了桌上的一个盘子。
白色的碎瓷摔得满地都是,他随便捡了一个,眼疾手快地落了下去。
江雪手里的刀“咣”地一声砸在了地上。
夜斗捂着手,看向她的目光里交织着隐晦的期待,“这样就好了,你……不用担心。”
想让她开心。
夜斗看着江雪的表情,想让眼前的人开心,就像最初的时候,把耳朵送到父亲面前让他开心一样。
江雪胃里翻涌,食道强烈地烧灼着,只是硬忍着不吐出来。
她脑海空白地接过夜斗递给她的东西,按照夜斗说的方法找到了面妖,让它们把东西带回去。
夜斗的父亲千想万想,大概没想到日和会跑过来找到她,也没想到看着长大的夜斗会在占尽先机的情况下倒戈。
双方筹码重新洗了一遍,看着被囚禁在屋里的古笼火,夜斗之父陷入了深思。
江雪不知道他的种种反应,她坐在日和家里,沉默地等待着天亮。
夜间战斗对于江雪是不利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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