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知子莫若父,皇帝不小心瞄到薛云深拨弄许长安嘴唇的动作,就知道他想干什么了——这小王八羔子正准备旁若无人地亲上去呢!
“咳,嗯咳咳。”皇帝不得不干咳两声,以示自己还在场,闺房之乐应该适可而止了。
“你怎么还没走?”被打断的薛云深回过头,神色颇为惊讶,连眼角泪痣都仿佛在述说着不敢置信:“你难道要在旁边看着我开花吗?”
薛云深气得皇帝掉头就走,走了没两步,又折回来,不甘心地问:“你当真非他不要了?”
“当然。”薛云语气十分轻快地承认了,他捏了捏许长安的手指,颇有些害羞道:“他嗅了我,我就是他的人了。”
望着羞涩忸怩的薛云深,皇帝没忍住抚额长叹。他常常怀疑薛云深是在发芽期的时候受了影响,不然怎么他两个哥哥都是刚毅勇猛的性格,偏生他性格就,就如此姑娘家呢?!
沧桑地抹了把脸,皇帝决定回宫就换掉育花园的泥土。
两父子不欢而散。
皇帝被亲儿子气走没多久,正想着入梦“续前缘”的薛云深再次被打断了。
原来是偷偷摸摸,从隔壁爬墙进来的许道宣到了。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条缝。
“长安。”许道宣试探地叫了声,随即他发现了不对,“楚玉呢?”
与此同时,段慈珏叩响了大司马的府门,将昏迷不醒的楚玉送了回来。
之后,便几乎是整夜的兵荒马乱。
许长安睡梦中被许道宣叫醒,一醒来就面对着重伤昏迷的楚玉,和提拎着人头的段慈珏。
生平头一次见到如此血腥场景,许长安甚至都没功夫感到不适。他匆匆爬起来,以自己身体不适为由,连夜差人去请太医。
结果不巧,奴仆半路上遇到许长安起夜的亲兄长。偏生奴仆也是个实心眼的,许道宁一问,就把许长安的借口一五一十地全说了。
于是“长安身体不适”的消息不胫而走,不消片刻,就迅速传到了许长安他爹娘耳朵。
许长安好不容易解释清楚,前脚刚送走亲兄长,后脚就迎来了随便披了件外衣赶过来的爹娘。
“长安,你哪里不舒服,快告诉娘。”发鬓凌乱的柳棉急步走到许长安身边,边拿手试他额头的温度边发难道,“楚玉呢?还不赶紧扶公子去床上歇着?”
“娘,我没事。”许长安简直恨不得把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仆从拖出来打一顿,他颇为无奈地拉下柳棉的手,示意她看罗汉床上躺着的楚玉,“是楚玉受伤了。”
柳棉将信将疑地把许长安从头至尾摸了遍,确定毫发无损后才匀出目光给楚玉。
“脸色怎么这样苍白,这是伤着哪里——”柳棉惊疑不定的嗓音停住了,她视线落在了段慈珏脚边的人头上。
“这是温廷尉家的孩子吧?”进门后还没说过话许慎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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