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光线透过没有阖上窗幔的玻璃洒在豪华的卧室里,空气里只有清淡好闻的鸢尾香独属她身上的味道,还没睁开双眼,她便挣扎着坐了起来,头疼欲裂,两边的太阳穴处像被人楔了两根钉子,强烈的疼痛从眉心顶了出去来,好似被人凿开了前额骨。
双手揉捏了良久才迷迷瞪瞪地睁开水亮的眸子,下一秒,傻眼了——
发现自己置身在陌生环境里,以这里空前绝后的奢靡装潢来看,她可以肯定的是这里绝对不是利伟文的宅子!
掀开被子看一眼自己赤luo的被男人折腾的青一块紫一块的身子,她恨得咬牙切齿。
太可恶了,他居然把她弄到了酒店!
这是在玩一.夜情么?把她当作什么?陪睡的高级妓.女?
一丝委屈的情绪形成难过的表情浮在苍白小脸上,包馨儿抑制住从眸底翻涌上来的水汽,紧紧地攥着秀拳,良久后才松开,一排深深的指甲印嵌在细嫩的掌心,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将象征着懦弱的泪水吞进肚子里。
翻身下床,捡起散落在地毯上的衣物快步冲进浴室,简单淋浴后,将头发吹干,迅速穿好衣服,扒一下散开的长发将脖颈上殷红的草梅印遮住,扫一眼镜子里被黑色裙裳包裹的身子,微抿薄唇,她终于把自己变成了利伟文的女人,那么接下来,他答应包家的承诺也该兑现了吧。
只是,为什么她的心隐隐作痛呢?
抬脚,看着那足踝处一对永不离分的接吻鱼,泪珠,不争气的从眼眶里挤了下来,连成了串。
包馨儿没有心情打量这室内的装修有多高档,穿上鞋便走了出去,通过客厅来到玄关,犹豫再三,她折回卧室,从床头柜里找出所有的男式小雨衣,撕开包装后,捧着一堆花花绿绿又冲进了浴室,一把将它们扔进舆洗池里……
希斯顿皇家酒店的辅路旁,一辆暗调的越野汽车停靠在路边。
黎明时分,东方的天空,炙热的太阳正在努力地冲破被烧红的云层,此时,一缕阳光为大地渡上了一层暖暖的金黄,并且拉长了所有人的影子。
金黄的光线透过车窗棱时被削弱了亮度,淡弱的黄色洒向男人俊逸的脸,他的眸在微黄的光线下折射出一抹幽蓝的光,整张脸看上去英气而邪魅。
手中的画板不太大,但只描绘一张女人的脸廓足矣,手中的铅笔快速挥动,画了十年,齐阎都没能画出女人清晰的五官,然而在这样一个安谧的清晨,女人的五官分明地刻在了他的脑海里,通过笔呈现出一张亚洲人的面孔。
画好后,他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然而眸底却泛起势在必得的光芒。
他将画好的肖像小心翼翼地折叠,放进车屉里。
铅笔折断,一分为二,再也不需要依靠破碎的回忆描绘那个女人的容颜与神情,他拿着画板与掰断的铅笔推开车门……
就在他专注素描女人肖像的时候,包馨儿从希斯顿皇家酒店的地下车库一路小跑出来,飞扬在头顶的各色气球,在金黄的晨光下泛着透亮的光,成簇的气球大大小小,有的表面如长着一粒粒豆子似的奥凸不平,有的表面一条条棱形不规则地排列,有的只是一个圆圆的球体……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