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去。
女子娇俏的背影消失,沈聪扭头,拉起沈芸诺的手,声音有丝怅然,“我瞧着她性子不错,你两该能玩到一块。”
沈芸诺嗫喏的笑笑,挪了挪身子,手撑着脑袋,看向站在院子里,挥着手帕不停扇风的邱艳,眼眶有些湿,咽了两下口水,听着院子外来了人,身子顿时一崩,手滑落,下巴磕在了桌上,慌张的站了起来,到处找地方躲。
沈聪心口一疼,拉着她,轻声哄道,“阿诺,不怕,哥哥在呢,谁都不敢来欺负你。”深沉的眸子,冷意竞显。
沈芸诺情绪有些失控,面色惨白,因着恐惧,瞳仁急剧收缩着,紧紧咬着下唇,眼角落下两行泪。看清是沈聪,她倏然又放松下来,咧着嘴,笑了笑,明明笑靥如花,却如一把刀刺在他胸口,听着院子里,邱艳叫来人小声些走路说话,别吓着人了,沈聪突然想,或许,家里有个人陪着阿诺,有朝一日,她就不会这般害怕了。
邱老爹瞅着屋里的两人了,不由得放轻了脚步,沈芸诺的情形村子里没人不知道的,好好一个姑娘,竟被折磨成这番模样,换做他是沈聪,与沈老头恩断义绝算是轻的了。
莲花在旁边,也轻手轻脚进了屋。
沈聪安抚好沈芸诺,朝邱老爹开门见山道,“家里有些事儿,今日让阿诺过来,明日,我来接她。”手搭在阿诺后背,轻轻顺着,动作闲适流畅,邱艳脸上红潮未褪,又添了一层红。
“阿诺来就是了,家里就我和艳儿两个人,有了阿诺,可不得热闹热闹?”话说得敞亮,邱老爹却放柔了嗓音,友好的叫了声阿诺,莲花站在邱艳旁侧,瞪大了眼,邱老爹这般,不知晓的还以为哄小孩子呢。
沈芸诺眼眶闪着泪花,努力的扬起一抹笑,点了点头,又害怕的躲在了沈聪身后。
邱艳一怔,方才她出门阿诺都还好好的,怎的哭了?
沈聪不欲多做解释,“邱叔忙自己的事情吧,我陪阿诺坐会儿,待会就走。”
女婿上门,邱老爹哪舍得做其他,见桌上有花生,一屁股在凳子上坐下,“咱说说话,天色不早了,叫艳儿弄点吃的,吃过午饭后你再走不迟。”
邱艳面色酡红,看了眼神色不明的沈聪,急忙拉着莲花出了屋子,再多看一眼,手脚又找不到地儿放了。
莲花好奇沈芸诺的事儿,凑到她耳边询问,换成其他,邱艳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阿诺是沈聪妹子,爱屋及乌,她也该护着阿诺,娇柔道,“没什么,阿诺平日不怎么爱出门,怕生人,你别大大咧咧吓着她了。”
莲花撇嘴,酸道,“难怪说女大不中留,还没嫁出去了,心就向着自己小姑子了……”
邱艳担心被屋里人听到,忙伸手捂莲花的嘴,传到沈聪耳朵里,她可就丁点脸面都没了,斥道“说什么呢,我要做饭了,你也家去吧,下午再来。”说着,邱艳拉着莲花往外边走,莲花又气又笑,好似明白柳芽成亲后为何不爱出门了,佯装生气道,“好好好,我走,我走成了吧。”
真是胳膊肘往外拐,一个男人罢了,竟为他舍得伤了两人从小一块长大的情谊,出门后,犹觉得心底不痛快,碎碎念不停,余光扫过亮堂的正屋,呼吸一滞,男子侧脸硬朗,鼻若悬胆,冷着脸,也好看的叫人挪不开眼。
摇头,抛开自己心头的想法,使劲拍了拍自己脸,她娘总念叨说亲后脑子就开窍了,她想,她明白这话的含义了,转过身,在小径上飞奔起来,少女身影轻快明媚,暖了一路芳香。
邱艳在灶房折腾了会儿,算了算,四个菜,再蒸一蒸笼馍该是够了,不知为何就觉得不满意,她也说不上来,直到邱老爹让叫她去村头买点肉回来,她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少了这个。
村头有间杂货铺子,什么都卖,邱艳买了一条肉,遇着何氏来了,她心下诧异,面上却未表现半分,何家的事儿在村里传开了,她也知道,何仁在外欠的银子还没还清,利滚利,每一天,对何家人来说都是煎熬。
赌,从来都是镇上有钱人家玩的,庄户人家去了那种地儿,哪有不遭殃的?
没料到她也在,何氏面色一僵,她娘过来求她借钱,可她也没法子,两个儿子成了亲,还剩下个儿子和女儿呢,把钱借出去,邱春的聘礼就没了,她哪敢答应?
“艳儿买肉呢。”
邱艳手里拎着一条半截手臂长的肉,何氏好奇,“家里来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