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一样明白?”这是个疑问句,泰德站在凯瑟琳身后拧着眉毛说出来的。那时的他,从观感上透露出另一种情绪,与他身上的这身西装极不匹配,是一种潜藏在心底的暴虐。
可是,这也正是当下泰德应有的三种情绪之一。
当一个人在你情绪激动的时候说明白这种感受,那么你会如何反应?
震惊对方的感同身受?
觉得他在装——逼?
还是质疑的说‘你根本就不懂’。
泰德明显就是第三种反应,只不过他和正常人稍微有些区别,他用一种嘲讽的姿态证明只有他自己才是这个世界上的唯一。
“我当然明白。”
周末站在那解释道:“因为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地方的学校里,都会有孩子被虐打的画面。”
“嘁~”
米国不经常使用的感叹词从泰德嘴里蹦出来的刹那,周末都觉得自己听错了,他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了不屑,很明显,这是在嘲笑自己的猜测。
难道错了?
“泰德。”
周末看着面前的这个人说道:“你已经赢了,再过十几分钟,大量来自洛杉矶警察局的警车会将附近整个区域包围,那时,你需要的,全都有了。接下来你恐怕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凯瑟琳,到时候愤怒的契科夫一定会第一时间拔枪干掉你,而我,绝不阻拦。”
“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泰德从高傲中恢复了过来。
“死人,是没有发言权的,对吗?”周末指着墙壁上挂着的dv说道:“你不想在临死之前,于这场直播中把那些隐藏起来的一切都说出来么?”
“你要是不想说,为什么不想想你死了以后。那些所谓的心理学家会怎么分析你!”
泰德……愣了。
他知道谁是卢卡斯,谁是btk,更知道这些人在失去了向媒体倾诉的权利后,已经成为了可以任人涂抹的白纸,那些心理学家说的就像是上帝的神谕,没人为他们辩解。也没人愿意为他们辩解。事实上,他们是心理学家分析报告中所写的那样吗?
那丝犹豫让周末知道自己击中了对方的要害,他趁着泰德陷入思考之中快速用目光扫了一眼绑在凯瑟琳身上的绳子,他根本就没打算去理会什么连环杀手的心理扭曲史,脑子里唯一还记得的,不过是尽可能的拖延时间,直到大批部队赶到。
“你想听故事?好,只要你能承受得住。”
周末觉着,自己身上突然凉了一下。
泰德慢慢弯下了腰。用手肘拄着那把椅子的椅子背,手腕轻轻搭在凯瑟琳的肩头,而手术刀,则从凯瑟琳的喉咙上离开了寸许。
“我仔细回想过,到底是什么让我变成了今天的样子。”
这个开场白有些普通,周末在泰德若有所思的时候心里补充了一句,同时在计算着他们俩之间的位置,他觉得。自己不太可能一步跨过去直接抓住泰德的手,可要是给了泰德反应时间。凯瑟琳的喉咙一定会被割开……
“亚洲脸,你知道么,当我回想过去的时候,有一种被劈腿的家伙回想前任的感觉,在刚刚接受了被劈腿的噩耗时,回忆起之前早就存在的征兆。除了雪上加霜的痛骂自己是个白痴,也只剩下在阴暗的角落里呆愣的舔着伤口。”
泰德继续道:“刚开始,我也以为是大学中的那些事情让我有了改变,可回想起我六岁时家里的情况……”
又是六岁?
周末想起了罗宾,还想起了在凶杀科的时候看过的一份报告。那份报告发表人叫兰伯特。报告上写着,多数连环杀手在先看幕布看到自己世界中的黑暗之前,不会发现那颗可以遮蔽所有阳光的种子是在童年种下的,亲手洒下这颗种子的人,不是来源于物质上的刺激,是家庭中根本躲避不了的环境。
研究显示,从初始的六到七岁这段时间里,孩子生活最重要的成年人是他们的母亲,尤其是男孩。因为这个阶段孩子在学习爱的能力。大多数的杀手们在此期间与母亲的关系冷漠甚至排斥,缺乏——爱——抚——及精神上的温暖。看,这等于是被根本不会教育子女的母亲亲手剥夺了爱的能力,不过,这并不是全部。
那些不称职的母亲多有消极攻击性人格,甚至患有偏执狂妄想症,因而杀手的童年长长伴随着家暴。然而比肉体上更痛苦的是心灵上的创伤,这颗黑暗的种子一旦被种下,他们终其一生都要为此付出代价。
“很遗憾,警察先生,我接下来要说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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