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拆弹的最佳人选;和约翰·梅森的争执当中手无缚鸡之力败下阵来;因为没有受训,虽然搏斗中险胜,但点燃绿色烟雾弹稍迟,被爆炸的气浪掀飞进了大海。
故事虽然以试错的方式推进,却并不显得突兀和生硬。
汉默将军明知道以暴易暴不能换回国会的良知,最终的行为却引起了总统的注意;他从头到尾没有杀害任何一名平民,尽管他的绑架、囚禁和发射行为都属于恐怖主义,但临死前那句——怎么会这样,我都干了些什——足以表明骨子里的爱国情怀。
他的所作所为,在形式上是错的,但实质上都是对的。
而作为正面人物,五角大楼、政客和fbi讨论案情时,明知轰平恶魔岛会害死平民,反而为了国家正义不得已为之;明知囚禁梅森是错,却依然妄图在任务完结之后再度拘禁他;明知道古斯比是个菜鸟,却依然授命他拆掉毒气导弹——除了他没人干得了。
这些决定在做法上都没有错,实质上却充满了盲目、气急败坏、浅薄而且短视,特别是澡堂伏击战一段,所有海豹成员面对居高临下的陆战队员,手里的mp5在突击步枪等重火力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这段简单直接的煽情,给安娜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如果说梅森报复沃麦克代表了个人对不公平体制的一种局部抗争,并侥幸得手,澡堂伏击战就意味着“冠冕堂皇的正义在邪恶面前完全的失败”!
当然,这只是她自己对电影的看法。
一开始,海豹队员试图爬出下水道,结果面对井盖上的激光报警器,他们采取了反射激光的方法试图躲避侦查,却没想到激光报警器实际上是震动预警装置,只要发生接触和震动就会报警。
于是乎所有海豹队员堂而皇之地爬出了澡堂,等待他们的是无情的子弹,安德森中校慷慨激昂的演讲虽然差点动摇军心,但战争从来不看脸。
由于整部影片的矛盾集中在汉默将军实施恐怖行为的出发点之上,这一桥段的指代意味极尽精妙。
“先是挥舞着道德大棒的虚伪正义试探邪恶的底限,结果发现邪恶没有理会他,于是跳了出来歌舞升平……”坐在座位上,安娜耸了耸肩,“却被惊醒的邪恶一把掐住脖子,宰鸡一般撕得粉碎”
其中安德森中校等几名海豹队员临死前的挣扎,画面带给人深深的无力感,甚至比他慷慨激昂的演说更能触动她的内心。
即便影片不断以各种试错推动情节发展,却不意味着不能得到理想化的结局。
安娜能够看得出来,那位与她同龄的年轻导演,在《勇闯夺命岛》中,试错的前提不是无准备,而是有准备,也获得了最理想的效果。
虽然从澡堂之战后,影片回到了老套的个人英雄主义拯救世界的桥段,但在导演精妙手法的调配下,安娜一点都不觉得反感,反而觉得同样精彩有趣。
她毕竟学习了几年电影制作,很快就得出了一些分析。
在戏剧表现上,矛盾冲突的多发性是有限的,镜头语言交代的局部画面,对一秒钟的情节往往有100种角度的拍摄,但不能全部呈现给观众——电影不可能这样拍——特别是在《勇闯夺命岛》这样节奏紧凑的动作题材电影当中。
影片前70分钟的时间把矛盾冲突全面激化之后,无法再通过大场面的叙事风格对情节进行推动,导演杜克·罗森伯格干脆在这里引入了一个螺旋式上升的结构,把视角从整体转到局部,通过人物冲突带出整体故事的发展。
这是非常巧妙的手法转化,说起来似乎很简单,实际运用上却相当难。
那个年轻的导演明显越来越成熟了!安娜心中暗叹了一句。
于是,影片从之前的正反方整体轮流试错,变成了正反方的个人在轮流试错。
接下来,尽管影片的画面张力上不如之前的车水马龙、团队作战这么夸张,但细节处反而更精致,镜头语言和演员的个人表演更见张力,而情节预置的许多伏笔,在通过台词和动作一一解开时,也越发的出彩。
在《勇闯夺命岛》当中,这样的转化非常自然,而且预先埋下了很多伏笔,因此效果……
“就像罗曼式建筑加入了哥特式的花窗玻璃,一举改变了因采光不足而导致沉闷压抑的感觉。”
不知不觉间,安娜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如果用建筑的概念形容《勇闯夺命岛》,导演杜克·罗森伯格绝对是第一流的设计师和现场总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