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不大记得和徐方寒是怎么越走越近的。严格说起来,我跟他是同一个大院里长大的,不过他在东边,咱家住西边。闲暇时我听我妈讲,他是十多年前和他爸从京城那边搬来的,他爸工作调动以前,他们家还不住这儿。
说起徐方寒,就得说说他父亲徐晋,年轻时是南京那边一个连队里的,工作很认真,为人稳重,很有责任感,后来就跟着徐首长调去了北边,为了出任务牺牲了,是个烈士,徐二伯伯就把徐方寒接到了北边,和徐珮昀他们一起生活。
我家上辈子就和徐家渊源颇深,尤其是徐家二伯这一脉,他们这一搬来,来往就更频繁了。但是我和徐方寒打小就不大亲,见面的次数也屈指可数。说起来,他这人不大喜欢交际,小时候一帮院里的小子混在一起嘻嘻哈哈打打闹闹,就他一个人坐操场边作壁上观。
上了大学,我和他见面的次数更加少,一年也没有几次,关于他的事情大多是听来的。室友陆浅和邵倩都是他的粉丝。
大三的课程比较紧,有时连着早上到下午的课都是满的,难得有空闲的日子。我和浅浅喜欢周五下课后往后街逛,一排的烧烤摊子,往里走还有一家紧挨着一家的店铺,大多是吃的,也有花店和文具店。
暮色四合,天光疏淡,火烧云团成片在天边蔓延。
路上碰上不少同学,别的院系的也有认识的。我和浅浅手挽着手和他们笑着打招呼。浅浅在尽头的火锅店订了位置,是露天的,到的时候就有不少人了,嘻嘻哈哈的声音从店里传到店外。
明儿就是休息天,一帮人也没了形。
我正杵门口,就看到人堆里有个熟悉的影子站起来,径直朝我走来。浅浅在旁边扯我衣袖:“你和徐师兄什么时候变这么熟了?”
我冲她挤眉弄眼:“能不熟吗?我和他打小认识。”这话其实是有点心虚的。
说话的功夫,徐方寒就到了我面前:“你来的有点晚。”
我“嗯”了一声,跟着他亦步亦趋走进店里。我知道自己这模样有点狗腿,但是没法儿,腿脚不听使唤。
桌子是八人桌,来的却有九人。另一位师兄抬手叫来老板,给加了一张凳子。新来那位老兄看了就嚷道,你们都是靠背椅,就我是凳子,有够哥们儿的。
我身边的学姐说:“你别作了,一大男人!”
这位师兄转移战线和她吵起来。
不一会儿菜上来,一帮人抽筷子开抢,师兄师姐也停了战。浅浅嚷起来:“给我留点儿。”我不甘示弱,脖子伸地比谁都长。
我和浅浅盯上同一块肉,筷子在盘里打了个转,那肉翻到了隔壁的菜盘了。这时有人用筷子把这肉夹了起来,放到了我的碗里。
我和浅浅都停下来。
浅浅看看我,又看看对面的徐方寒,叫起来:“徐师兄你好偏心啊。”
徐方寒没理会她,自己吃自己的菜。
旁边师兄却对浅浅嘿嘿笑,挑了挑眉:“你不知道老徐追过秋秋吗?”
我一口汤呛在了喉咙里,卡着脖子脸都涨红了。浅浅忙拍我的肩膀给我顺气,好不容易才缓过来。一堆人都看着我发笑,我瞪着对面的师兄:“您能别开这种玩笑吗?这样会让徐师兄对我有意见的。”说着偷偷打量徐方寒。
可是,他好像没有什么反应。
我大失所望。好吧,我就是有那么点小九九。
旁边大师兄却唯恐天下不乱,挤眉弄眼地推徐方寒:“我说老徐,你崩害臊啊,虽然这事是挺丢人的。但你不说,人家妹妹怎么知道呢?”
他越说我越迷糊。难道徐方寒真追过我?不可能啊,怎么我没印象呢?
“说说说说。”其余几人都在催那师兄。那师兄也来了兴致,绘声绘色地和我们说起来,“秋秋,别跟我说你真不知道啊。”
我摇摇头。
我真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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