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丫鬟小厮。
崔缇打发了人,这才慎重的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跟谢家有关?”谢菀一从谢家回来,就找机会去了清宁寺,他虽然跟谢菀有协议,让她暂代崔缃,但也并没有限制她的自由。此时见谢菀一脸为难,怕是事情有些棘手。
谢菀点头,这才开口:“我在谢家这几日,遇见了一个故人。”
崔缇蹙眉:“哦?她要挟要拆穿你吗?”崔缇沉吟,要真是这样,人在谢府,就难办了。
谢菀知他误会了,赶忙解释:“没有,没有,那人与我也是一面之缘,我骗她曾经乔装打扮离家出游过,她并未怀疑。倒是我发现,她似乎才是谢家真正的大小姐,从小一直寄养在尼姑庵里,最近才接回了谢府。好像,好像就是为了与大哥你定亲。”
崔缇不免诧异:“还有这种事?我听闻谢侯爷与夫人感情极好,育有一女二子。谢家一直只有一位嫡女,哪里来的另一位大小姐?十几年来竟然毫无消息传出?”
谢菀心里也是焦急,季瑛瑛现在可是顶着谢家大小姐的名头,若是步上她前世之路,可怎么办?但她也不能将季瑛瑛是假小姐的事和盘托出,否则自身难保。
“确实如此。是否属实我觉得还要容后查证。但当务之急是大哥你的婚事。若谢家真的令这个大小姐与你订亲,那谢芃仍然可以进宫参选。我看大哥你还是托人查看钦天监的八字是否是谢家嫡女谢芃。若是还好说,若不是,还请大哥出面,将八字合成大凶,求娶谢芃之事再从长计议。”
勋贵人家说亲,为表重视和诚意,都会请了有分量的媒人拿了八字请钦天监的人合吉凶。此举自然是为了锦上添花,促成两家子女“天作之合”,私下里两家约定好了的,合出来的定然是吉。至于谢家如何拿大小姐的庚帖换了谢芃的又如何过了媒人那关,谢菀也是不解。
崔成心中思量。求娶之事,是奉皇后娘娘之命,目的便是令谢芃不得参选,若是此事属实,怕是要坏了皇后娘娘的事,到时候恐又责怪母亲办事不利,那母亲的处境就更难了。
崔缇也觉得事关重大,点头道:“这个不难,我明日一早便托人去办。若真是如此,便如你所言。”
谢菀听了心下稍安,便与崔缇就此辞别。
第二日天空阴沉,吃过早饭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地上破土而出的嫩草经过滋润迅速地透出一股绿意。谢菀在满是崔缃的痕迹的屋子中仍旧有些不适,问清了崔缃一般喜欢怎么打发时间,便在书房的一张桌上铺了宣纸,研了墨,然后就对着窗外发起呆来。一上午心不在焉,墨团滴在宣纸上,黑白分明,总叫谢菀有些心惊胆战。
用过了午饭,陈氏突然遣了小丫头来叫谢菀去正屋见客,原来礼部尚书常大人的夫人到访。谢菀知道常夫人是陈氏的手帕交,但让谢菀在意的是礼部常大人便是陈氏为谢崔两家的婚事所请的媒人!
谢菀迅速换了衣服前去见客,正屋的丫鬟站在廊下朝她行礼,谢菀摆摆手,待到了屋前,正准备进去的时候,一声茶盏落地的碎瓷声突兀地响起,伴随而来还有陈氏低低的惊呼。
谢菀挥退丫鬟,听见里面一个清爽的女声十分歉疚说道:“却是如此,是男人家心粗办事不利,原以为你们两家早有默契,接了庚帖便未曾仔细查看。人人都知道谢家只有一个嫡女惊采绝艳,哪晓得还会冒出来一个嫡女!如今钦天监合婚合出来的是大吉,真正的天作之合,世家贵族里人人尽知了。谢家这才说是娘胎里请人算过,说这个大小姐原本不该生在公侯之家,身为女子又嫡又长,怕是难以长成。谢家这也是一片爱女之心,听从指点将嫡长女托在佛门净地养大,一直小心翼翼保护着不敢对外泄露消息。这次崔家求娶谢家嫡长女,这才接了回来,准备亲事。”
屋里陈氏满脸不知所措,嗫嚅两下才道:“可,可是我们要求娶的嫡女是谢芃啊!”
常夫人愤慨道:“可不是!他谢家也忒…不把人放在眼里。”话峰一转又道:“不过如今消息是从钦天监流出,显然是谢家早有安排,人人只当你家求娶的是谢家藏起来的嫡长女。谁也不会以为你崔家不知情。此事如何打算,还要早做安排。是我们家老爷愧对你们……”
屋里陈氏讷讷无言,屋外谢菀扶着门框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