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病房门口,淼淼抓着蔡以萱的手,焦急地问道。
蔡以萱垂下眼眸,一脸沉重地回道:“韩佳玮不是给了爸五百万吗?爸准备用来发放拖欠农民工的工钱。可是荣荣偷偷把钱拿去澳门赌了,还输的精光。爸一怒之下,就晕倒了。爸已经把所有可以抵押的东西都拿去抵押了,可是还是挪不出钱。现在那些农民工堵在家门口讨要工钱。淼淼,你说该怎么办?”
哥哥闯祸,父亲住院,工人闹事,总经理辞职,建筑一组解散……接二连三的事让蔡以萱心力交瘁。她第一个想到的家人却是那个她一直嫌弃的妹妹。
“船到桥头自然直。姐,你先去拍戏吧。不是说剧组里的萧雨歌和曾茜都不好伺候吗?别让她们寻到理由刁难你。有我在这里照顾爸,你放心。”淼淼又宽慰了蔡以萱几句,走进病房,看着病床上双目紧闭面色灰白的蔡志鑫,心里止不住的阵阵发酸。
她在心中狠狠地骂了蔡以荣一通,惊见蔡志鑫似乎在嘟嚷着什么,连忙把耳朵凑到他嘴边,听到他微弱的呼吸声和不是很清晰的两个字——“晓荷”。
晓荷,是谁?
淼淼用温水蘸湿毛巾,拧得稍干后,轻轻地擦拭着他的脸、他的手,低哑着说:“爸,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要太担心了。”
没多久,韩佳琪打来电话,说是韩佳骏一定要吃到淼淼亲手做的杂酱面。隔着电话,淼淼都能听到韩佳骏不依不饶的吵闹声。她嘱托护士帮忙照看下蔡志鑫,匆匆忙忙地赶回了蔷薇小屋。
淼淼在厨房切洋葱切肉丁切黄瓜,刚刚游玩回来的“言而无信三人组”在客厅开心地聊起了往事。
“佳骏,你还记得吗?去年,我们一起去马尔代夫玩。那里的海水很蓝天空也很美。你说以后想在这里举行婚礼。你还说谈恋爱比工作还累,再也不会和其他人试了。”沈伊含情脉脉地凝视着韩佳骏,笑成一朵花。
“……”韩佳骏玩着手上的溜溜球,置若罔闻。
韩佳琪也开启了回忆模式:“二哥,你还记得吗?元旦前夕,沈伊姐所在的乐团要公演。你特地飞到纽约,第二天一大早又飞回S市,就为了和沈伊姐一起听新年倒计时。”
“……”韩佳骏扔掉溜溜球,玩起了遥控飞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游乐世界里。
“唉——”韩佳琪和沈伊异口同声地长叹着。
淼淼端着三碗杂酱面出来,一边脱围裙一边说:“今晚我有事不回来了。沈小姐,佳骏就拜托你了。”
“出了什么事?”韩二少爷双手抱胸,长眸微眯。
淼淼实话实说:“说了你也帮不了我。”
韩佳骏面色极为不悦,叉起好大一团面条,塞到嘴里。“呕——”他拧着眉头吐了出来,冲着淼淼发脾气,“你想咸死我吗?”
淼淼赶紧尝了一口,讪讪道:“不好意思,我好像放多了盐巴。我给你们叫外卖吧。”
韩佳骏嘴嘟得老高,几乎可以挂个香油壶了。韩佳琪确实一脸了然,唇角泛起了凉薄的笑意,“蔡水货,你故意的吧?因为我们没带你出去玩,你想报复我们。你也不想想,你一个小三的孩子,有什么资格跟我们走在一起。”
“够了!”淼淼心中一直忍耐的怒火哗的一下被点燃了,吼了回去,“韩佳琪,我是小三的孩子又怎么样?我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像你这种只会站在道德制高点随意踩踏别人自尊心的人又比我高贵多少!”淼淼重重地扔下围裙,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医院大门口。三十多名农民工手举大幅标语“无良蔡志鑫还我血汗钱”,气势汹汹地要闯进去,和保安发生了冲突。
眼看着防线就要失守,淼淼挤到最前方,几乎是用尽了生平全部的勇气,大声喊道:“环宇建筑的各位兄弟们,大家请听我一句话!想必你们都知道吧,环宇的资金出现了一些问题。我知道大家心里很急,我也理解你们的难处,只是请给我爸一点时间。我蔡淼淼在这里保证,无论如何,环宇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案。”
“这些理由我们已经听了半年,都听吐了!快叫你爸滚出来,别跟缩头乌龟一样躲了!今天我们一定要讨个说法!就算闹进警局,也要和无良奸商拼了!”为首的工头话一放出,底下的人齐声喝彩。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飞来一个鸡蛋,砸在淼淼的额头上。
一时间,场面失控。
民工们朝着淼淼不断丢掷鸡蛋,发泄着满腔的怒气。在一团混乱中,面粉扑天盖地地洒了过来。
喧闹声、谩骂声、鸡蛋破碎的声音,在热气未散的黄昏,无数倍地放大着。淼淼感到压抑、渺小甚至有点窒息,像是坠入了无边的沼泽中,越是挣扎就陷得越深。周围一片黑暗,没有一丝光亮。心中似乎有个小人在敲锣打鼓:蔡淼淼,你这个胆小鬼、爱哭鬼、无能的怂货,快点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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