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们要为之效忠之主,也是他们毕生梦想和前途之所在。
所有人的精神瞬间提了起来,在这种不需多言的场合下,刚才还像蔫了的白菜一样的百官们顿时个个雄纠纠气昂昂,落在夏泽眼里,虽然知道柳宁玩了什么把戏,却也忍不住一笑。
胡萝卜加大棒,他最爱玩的招数。
夏泽的车驾刚停,就听见柳宁的声音响起。
“参见陛下。”
暂代执政,圣宠无可比拟的帝师柳宁就这么身穿一品大员官服,笔直地跪了下去。
“臣等参见陛下!”
他的身后是一片各级品秩的官员,闻言顿时齐齐同时跪下,声震四野。
“辛苦了。”夏泽看到柳宁后,终于露出了第一个真心的微笑。
柳宁还来不及回答,只听得远处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在这种场合竟然丝毫无所忌惮!
当先那人一骑白马,斜飞上扬的眼角带着三分媚色,抬头看了看为迎接夏泽归来特意装饰一新的城墙,策马的速度非但没有丝毫减慢,反而愈发快了起来。
没人敢在这种时候问一句来者何人,也没人敢上前阻拦。
夏泽原本微笑的面容僵住,渐渐的冰冷下来。
薛逸究竟将他这个天子视为何物!
“臣清理宵小护驾来迟,还请陛下恕罪,陛下万福。”
白马几乎疾驰到了夏泽面前,薛逸忽然一拉马缰,训练有素的良驹就这么借着一拉之力生生停了下来,高高扬起的马蹄距离夏泽不过一臂之遥!
他身后西厂所有的獒犬同时下马,径直跪倒在地,声震四野。
“参加陛下!”
但明眼人都知道,这些獒犬所真正臣服的那个“陛下”,究竟是谁。
夏泽并非不恼怒,但却没法在这种时候给薛逸脸色。薛逸这在他看来完全是下马威的举动,但在看惯了西厂横行霸道的诸臣面前就是显而易见的臣服。
更何况,如果君主和西厂不合,那么得利的是谁?显而易见。
所以无论从何种角度来说,夏泽非但不能和薛逸闹翻,还要为他的这个举动大大嘉奖他才对。这是薛逸第一次公然在众臣子面前对他表示臣服,夏泽也只能打掉了牙往肚里咽。
“薛爱卿……辛苦了。”后面三个字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薛逸如何会听不出来?不过他原本也就是来做做样子罢了。
这个爱卿辛苦了和之前的辛苦了,之间的真心何止天差地别,简直是惨绝人寰。
“柳帝师,好久不见。”薛逸直起身来,即便是刚行完礼,这个男人身上也不见半点卑微,反而像是恩赐。
“薛督主。”柳宁微微一笑,绯色的官服在他身上反而除了书香清韵之外还有种别样的风流之气。
较之薛逸的妩媚,别有一番风味。
谁不知道大夏站在帝王身边最接近的二人,除了都是年少高位之外,无论是心机、谋略、曾经抑或是现有的简在帝心,都是不相上下。
有好事者曾私下把两人比作大夏双艳,多少京城贵女都被生生比了下去,由此可见容貌之一般。
停,让我们再来插叙一下。
当听着窗外百官山呼万岁的时候,向来觉得那声音刺耳之极的华妩也不过是挠了挠耳朵,得来的结果就是正为她梳妆的孙嬷嬷一记恶狠狠的白眼。
哪来的骚蹄子!明明和娘娘说的人五人六,一转眼竟然就在陛下的车里过了一夜,简直罪无可恕!
你们没有看错,就是孙嬷嬷。
眼下这个老巫婆正在不动声色地手头加力,扯得华妩直翻白眼,严重怀疑自己的头皮是否还安安稳稳的待在自个头上。
叶琴和花颜不是没在旁边,只是奈何战斗力和孙嬷嬷一比,全都成了负五的渣,不添乱已经是侥幸,指望她们帮忙?
算了那不过是徒增伤亡而已……
显然就算华妩打算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时候,我们的宋贵妃非但安排了人手打着精通宫中规矩的旗号挟私报复,更等着在这种时候一击致命,彻底绝了后患,压根就不给华妩反悔翻盘的机会。
孙嬷嬷手下忽然一个加力,华妩顿时没忍住惨叫一声,其声音之凄厉,连下黑手的孙嬷嬷都不禁抖了三抖,以为自己刚才不是掐了她一把而是往她头顶心拍进了一根钢钉。
你们不是都希望我闹出点动静?不满足你们的心愿,你们怎么会让我好过?
……不过既然我不好过,那么就大家都别好过。
华小妩边叫阴恻恻地想。
薛逸正和柳宁看似和平实则波涛汹涌的微笑大眼瞪小眼,不料突然传来一声堪称百爪挠心的女人尖叫,即便镇定如柳宁也不禁愕然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这是?”
“华妩。”夏泽有些尴尬,华妩此时还在他的车子里,也怪不得柳宁看他的眼神多了几分玩味。
“华家小姐,没想到陛下这次不但带回来了一个,还附送了一个。”
至于谁是主谁是辅,只要能达成目的,那又有什么关系?
薛逸忽然微微勾起唇角,明明是才骑马赶了那么远的路,这个人身上却非但半点风尘也不沾,甚至连靴边都还是惊人的雪白。
“既然如此,为何不请下来见一见?”
华家小姐第一次踏入京城,竟然就是在如此万众瞩目的情况下,就连宋瑶和华庭,都是全然的措手不及。
作者有话要说:柳宁乃终于姗姗来迟地出场了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