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献说着,将书放到金狐手上,又揽着她的肩与她来到桌前。
“菜是周善喜备下的,也不知合不合你胃口,中午你便没吃多少,晚上多尽量多吃些。”萧献说着,拍了拍自己身旁那张软凳。
“殿下对微臣太周到了……微臣站着吃就好,殿下吃完微臣再吃。”金狐摸了摸鼻子,后退两步。
萧献登时又皱起了眉头,不悦道:“这是说的什么话!本宫叫你来,难道就是叫你看着本宫用膳?”
“殿下不是说,不愿与旁人一同用膳……”金狐又摸了摸鼻子,觉得有些尴尬。
萧献愣了一下,才想起是方才自己那不愿让席虎陈歌跟来的托词,一时间既对她的谨小慎微感到心疼,又对她太过怯懦感到无奈。前世自己对她太差了,也只得慢慢补偿,才能让她心中的不安慢慢消散。
“不愿一同用膳说的是旁人,你不是旁人。”萧献小声说了一句,而后移开眼,好像说了多了不得的话一般。
金狐哪里见过这样的殿下?看到他精致的脖颈处透出一点粉色,她整个心都要化了,连忙在他旁边坐下。
“殿下,方才东宫里似乎在抓刺客,不妨么?”金狐突然想到方才的号角声,有刺客应该不是小事,没道理整个东宫乱一刻就平静了下来。
“不是什么刺客……这个以后我会和你讲,现在先用膳罢。”萧献抚了抚额头,似乎想到了什么让他难以容忍的事情。
周善喜的菜布得极好,不铺张却荤素皆宜,最打眼的便是一盘鲜蒸的青蟹。
金狐有些意外,如虾蟹这一类带壳的食物,通常是不会上东宫的菜谱的。因为太子不怎么愿让下人服侍,自己却全然不会料理这些复杂的食物,这是前世群臣夜宴的时候,金狐就注意到了的。只是那时她离太子殿下太远,也没有资格去服侍。
如今却不同了,她将左右手袖摆向上挽了挽,露出的一双修长的小臂,拿起一只青蟹利落地去了蟹甲,将白生生的蟹肉沾了点酱料,抿了抿嘴往太子那边递了一下。
她的动作并不大,想着若是太子嫌弃她的手碰过食物,她便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将手收回来。若他将蟹肉接过去,至少在她留在京中的这些时日,她能服侍殿下多吃些从前不碰的膳食。
萧献顺手将那蟹腿拿过来,先尝了一点,而后似乎是很享受地吃完了整只蟹腿。金狐于是又给他剥了两个,却也不敢让他多吃,于是端起自己的碗开始进食。
片刻后,便见一双骨瓷筷子伸到她碗沿,将离她比较远的笋尖夹她碗中。金狐一哆嗦,将好好一碗米饭扣在了太子的衣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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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狐恨不得有条地缝让她钻进去,满脸都是窘态。萧献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甩了甩衣袖让人又给添了一碗饭。
见金狐窘得几乎要把头埋进碗里,他本不想再让她难堪,可金狐那一脸呆若木鸡的样子实在可怜又可爱,他强忍了忍,还是没绷住笑了出来。
这一笑倒是让金狐回过了神,知道萧献并没有生气,于是有点尴尬地嘟囔了一句:“微臣失仪……”
“不妨事,只是觉得你方才的样子……嗯,很有趣……”萧献斟酌着道。
“很有趣”用在这里是什么意思,金狐在心里默默地回味了一下,只觉得那应该不是贬低她的意思。于是又习惯性地摸了摸鼻子,转移话题道:“殿下持政这些时日,除了南郡的问题,可还有什么大事发生?”
“正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眼看着南边战乱初平,北边又要打起来,鞑靼人虽愚昧,却凶残得厉害,边关的百姓自此又要遭殃了……”萧献叹了口气。
这话一出口,金狐就立刻想了起来,前世她从南郡得胜归来,成王便出征平了北边的乱,也正是因为他击退了鞑靼部落,才将手中的兵权握稳和扩大的。
金狐想了想,方说到:“鞑靼人茹毛饮血,对付他们也只能以暴制暴。这群人感化不得,需重兵打得他们服气,方才能保边关太平。”
“我也是这样说。”萧献点了点头,又道:“群臣的意见是派七弟出征,我却不想……”
金狐愣了一下,接着眼中露出些了然的神色,跪在地下朗声道:“殿下,微臣愿领兵出征鞑靼。”